此时下人又报六位爷都来了。随着一连串靴子响,贾王两家六个男孩鱼贯而入。
为首是王佑贾珠两个,后面是贾瑚王佩,最后是王仁贾琏。
各自见了礼,张问雁忽发现贾瑚身上衣服换过一身。没等她问,温瑛也见了,皱眉问王佑“这才多长时间,你们又拉着瑚儿比试了?”
王佑忙笑道“瑚兄弟不常来,所以我和二弟都紧着机会想和瑚兄弟讨教讨教。”
温瑛呵道“说得好听!我看你们就是还不服三年前的事儿!今儿你们还是两个一起上的?”
王佑王佩都红了脸,贾瑚上前一步道“温姨不必怪两位兄弟,习武之道,本就该常与人比试才能更有进?益。”
王佑心道好兄弟!下次请你吃酒!王佩在他身后也目露感激之色。
张问雁已是听明白了,心中对自家儿子一个能打赢王家两个孩子甚是自豪,何况又不是大事,便笑劝道“罢了,小孩子们一起胡闹也是常事。瑚儿在家里没人和他比试,他来这里和他兄弟们闹一闹,也疏
散疏散。我们这就走了。”
温瑛瞪了自家两个儿子一眼,便起身送人。
一屋子一院子的人都聚在一处,贾瑚到底找到机会看向王熙鸾。
王熙鸾看他一眼,眯眼笑了。
这个人还真?是,这三年每年来王家,两个哥哥拽着他比试,他定要?把两个哥哥打得灰头土脸,自己也滚一身泥才罢。
别说哥哥们还真?吃这一套,每回都打不过他,可每回?打完,都待他更亲些。
贾瑚分明看见鸾儿眼中嘲笑之意,却丝毫不觉他做的有什么不对。
和未来大小舅子先?打好关系,或还能在老丈人处留下好印象,还能揍人,何乐而不为呢。
送走贾家来人,又和温瑛行礼告退,辞别妹妹们,王佑王佩把王仁夹在中间回院子,兄弟俩每人伸出一只手搭在王仁肩膀上。
王仁愁眉苦脸“沉,大哥二哥,你们真沉。”
王佩嘿嘿笑道“今儿你没下场,都是我和大哥出力,你现在搀我们一回?能怎么?”
王仁苦大仇深“是你们要主≈xe863;和瑚大哥比试啊,我、珠大哥还有琏二弟,我们三个可什么都没干!”
王佑在另一边一本正经道“咱们兄弟三个就该同心协力。我知道你虽没下场,可心里是想下场的。现在我和二弟给?你出力的机会,你感≈xe863;不敢≈xe863;?嗯?”
王仁龇牙咧嘴“我感≈xe863;,我感≈xe863;。那大哥,我都这么出力了,明儿马步我能少扎两刻钟吗?”
王佑道“那可不行,你现在身板这么差,搀我和二弟两个就累得这样,还想偷懒?你去和父亲说,父亲同意,我就同意。”
王仁“……不是,大哥,我身板不差了吧。你看珠大哥那才是身板差!我看他还没凤儿身子好!”
王佩笑问“珠大哥那是念书念的,你现在读的书有十本了没有?”
王仁不服道“十本还是有的!那瑚大哥念书念得比珠大哥还好,怎么他就那么厉害?每回你们俩都打不过他一个?”
王佑王佩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当晚,王仁被两位兄长操练得瘫在床上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王家正院灯火还未熄。
王子腾也在外和人应酬一整日,至晚才回?。他回?到家,
温瑛先?来不及干别的,给?他端来两碗醒酒汤,看他一仰脖都喝了,停了一会儿,看他眼神清明没有要?吐的意思,方叫人给?他打水洗澡更衣。
收拾了一回?,已经夜深。从浴室出来,见妻子还在灯下沉思,王子腾扶上她的肩膀,问“这是在愁什么?”
温瑛便说了今日请张问雁帮王佑王佩留意亲事,并要不要?把鸾儿凤儿留在京中之事。
王子腾道“我看把鸾儿凤儿留在京里倒比一起带去好。”
温瑛叹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我舍不得鸾儿。”
王子腾扶着温瑛起身,夫妻俩坐在床上,道“若直隶总督还和十年前一样驻在保定,把鸾儿带去就带去。但承德不比保定,原是圣上为了守边,才命直隶提督改的驻地,那里临边,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战事。小子们去磨练无妨,女孩子们还是留在京里罢。”
“若不是我实在离不开你……”王子腾咳嗽一声,觉得面皮发热,“我都想让你也留下得了。”
温瑛红了脸,把头埋在王子腾胸口,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王子腾把温瑛搂紧,两个人紧紧挨着,呼吸相闻。
他道“承德不似京中繁华,边关小城,要?委屈你了……”
温瑛闭上眼睛。
同一时刻,荣国府荣禧堂后张问雁所居正院内正房,只有张问雁一人还在灯下对账,并罗嬷嬷相陪,外间几个丫头听唤。
眼看时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