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云寨剿灭之后不久,绥国联合成,东梁来犯,三国大军压境,孟秦,薛朝临危授命,率二十万大军征战,不想孟秦在绥境八风岭遭遇绥国镇西王拓拔冲的埋伏,生死未卜。
孟九思得知消息欲赶往八风岭,临行前喝下孟九安递来的一盏茶便昏睡过去。
孟九安悄悄留下书信一封,忍泪抛下尚在襁褓的孩儿,独自前往绥国。
两个月后,拓拔冲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死前,握着一位美人的手紧紧不放。
那位美人也身中剧毒,伏在他身上七窍流血而亡。
鲜少有人知道,拓拔冲曾有个名字叫南荣冲。
有传言,那位美人就是闻名大庆的长平双姝之一孟九安,镇西王贪恋美色,不仅输了命,还输掉了一场战争。
萧太后震怒,欲要将孟九安搓骨扬灰,却突然闯入两个蒙面人,将孟九安的尸首带走了。
镇西王一死,绥军军心动摇,孟秦,薛朝率兵绝地反击,大胜而归。
那一日,孟九思站在宫城之上等着大军归来,却只等来了孟秦,薛朝没能归来。
尽管,他说,他未必能回来,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扎心,深深的扎心。
阿姐死了,燕齐和袁阆拼死将阿姐带了回来,可带回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首,娇娇再也看不到她的娘亲了。
她没有了阿姐,难道薛朝他……
也要死了么?
他竟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让她见。
还是他已经无力再回来了。
“黛黛,相信我,他一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黎王来到了她的身边。
果然,薛朝回来了,半年之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他身上的毒竟然奇迹般的解了,就连薛朝自己也不知道毒是如何解的,反正他昏迷醒来之后,毒就解了。
后来的某一天,她问黎王“薛朝身上的毒是不是你解的?”
他说“是。”
“你是如何解的?”
他笑着说“独门秘方,概不外传。”
“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沉思了一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因为你是小九。”
“小九?”
她不认得这个人,也从未听说这个人,只是为何黎王提起的时候,她的心会隐隐作痛。
……
一个月后。
长平城再度沸腾起来,为祸一方,恶贯满盈的斗云寨二当家终于被朝廷擒获,原来他竟是莫家人,一直躲在毒障重重的野云谷。
提起他为什么被擒获,还是坏在了女人头上。
有传闻说,当年他抢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压寨夫人,逃跑时,只带走了压寨夫人,只可惜那位压寨夫人心是铁打的,哪怕范江龙待她再好,她也丝毫不动容,时时想着要逃跑。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机会逃出了野云谷,范江龙为了追她,被朝廷的人一举擒获。
当然,更多人认为压寨夫人不畏强权,不愿与土匪同流合污,是个贞烈之人。
行刑的那一天,孟九歌就站在那里,她身边还站着孟九思和薛朝。
当刽子手的刀举到范江龙的头顶时,他朝着孟九歌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一丝笑容,那一笑,带着无限眷恋,极其温柔。
孟九歌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她的心并不是铁打的,这个人,犯下的罪过罄竹难书,杀过的人如过江之鲫,甚至于逃回野云谷之后,连他的亲兄弟也杀了,但唯独对她很好。
除了自由,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可她只想要自由,她并不爱他。
被他叫了那么久的娘子,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
他说,他愿意等,等娘子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只到死的这一天,他也没有等到。
……
四年后。
“娘亲,为什么乾儿弟弟和坤儿妹妹只有大舅舅一个爹爹,我却有三个爹爹?”
一个白白嫩嫩,长得雪团似的小姑娘很是苦恼的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难道娘亲你有三位夫君么?”
美妇人抽了一下嘴角,正要说话,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身着玄衫,飘逸出尘的男子。
“娇娇,你胡说什么呢,你娘亲当然只有我一个夫君。”
“可是我有三个爹爹啊!”
娇娇一本正经的看向男子。
“除了爹爹你,我还有燕齐爹爹,袁阆爹爹,对了,还有皇帝叔叔,他说他也想当我爹爹,被我小姨和文熹舅母一起骂了一顿,最后皇帝叔叔说,不能当爹爹,那就当我小姨爹好了,好歹也有个爹字嘛,我想皇帝叔叔一定是瞧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