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老八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凤颜一变,伸手指向台阶之下。
睿安帝的脸色变得黢黑,正要命人将端王带下去,黎王起身一把拉住了端王“八哥,你吃多了酒,醉了,休要胡闹”
“谁说本王醉的,本王没醉!”
端王两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辣椒,斜睨着通红的双眼,醉眼迷离的瞪着黎王,忽然眼睛里崩射出巨大的愤怒,手用力一挣,挣脱了黎王的桎梏,颤着发抖的手指指着黎王的鼻子痛哭着骂了起来。
“老十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飞儿可是你的亲侄儿啊,如今尸骨未寒,你倒有心思喝酒”
此话一说,几乎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睿安帝,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灰。
燕飞也是他亲侄儿,老八这话虽是醉话,难道不是在指桑骂槐。
太后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不管她和皇帝之间和不和睦,端王这样当朝满朝文武的面发疯,简直有损皇家体统,叫人凭白笑话了去。
阴贵妃只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从他的身上移到黎王身上,冷漠的眼光忽然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其她嫔妃脸色各异,有觉得好笑又不敢笑的,有觉得失了皇家体面的,亦有同情的
又听端王言语癫狂,前言不搭后语的继续嘟嘟囔囔的控诉“飞儿死了这么久,你连凶手是谁都没有查出来,让飞儿到现在都死不瞑目,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要不就是你老十三无能,你就是个无能的草包,混蛋”
黎王只平静的听他骂着,脸上并无半点情绪。
成王抹了一把汗,上前去拉他,也被他一把甩开,他长得身大力不亏,倒把成王甩的差点跌了一跤。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承德司的人全都是些无能的猪头,脑子是装的全是猪屎吗,这么大的案子到今天都没能查出个屁来,气得我儿都变成星星飞走了,连我这个父王也不理了,你们还不如全都给本王滚回家种地喂猪去!”
端王仗着酒气,也不知道他骂的人坐在哪里,反正就是乱指一通,破口大骂,似乎要将他这些天所积累的怨气全都骂出来。
被他骂的人脸色全都涨成了猪肝。
“来人啦,还不将端王带下去!”睿安帝听他骂的实在不像话,几乎暴喝了。
太后声音发颤“这老八灌了黄汤就没形了,快,快将他带下去!”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上前要将端王带走,有道酒壮怂人胆,端王本来也不算怂人,仗着酒气胆子自然大无边了,他顿足一跳,用力一挣,一来他身怀武功,力气也大,二来侍卫顾及他的身份,并不敢十分用强反伤了他,大掌一挥,倒把其中两个侍卫一巴掌打翻在地,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哭腔。
“姓孟的呢,那个姓孟的呢,还不给本王站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是孟秦,大家纷纷又将目光投到孟秦身上,老太太,温氏人皆唬的变了脸色,就连孟九思也担忧的朝着孟秦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端王又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可是爹爹与端王没什么交集,也才回来不久,能成他有什么冲突?
难道是大哥在国子学惨案发生的那一天,经过国子学槐树林的事被端王知道了。
他说的其实不是爹爹,是大哥,他想要当众找大哥对质?
她心头忽地一跳。
“”
黎王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恨不能一个手刀将他砍昏,可是他心里是清楚的,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再站出来说什么,做什么,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到时候,他那位多疑的皇兄还以为他和孟秦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密切关系。
他只是淡淡看了成王一眼,成王又抹了一把汗,立刻上前又拉又劝“好了,八哥,你今日喝的实在太多了”
“老九,你给我一边待着去!姓孟的呢,怎么还不站出来?!”
就在孟秦不明所以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成王突然又是一个跳起,扯破了嗓音道“孟九思,你还不给本王站出来!”
根本没有任何人想到他嘴里姓孟的会是孟九思,全场立时哗然一片,孟九思本人也呆住了,他和端王连面都没有见过,他叫自己作甚?
老太太和温氏立刻不满的看了孟九思一眼,尤其是老太太,眼睛里看着她时,都快看出了毒,觉得一定又是她狐媚子霸道,在外面惹出了什么祸事来。
龚氏既不满又惊恐,握住筷子的手都抖了抖,祈求着要倒霉就让思丫头一个人去倒霉,千万别带累了她和她家芳儿。
孟婉芳撇撇嘴,暗骂一声狐媚子,走到哪里都要勾引男人,惹出事非。
同席的范疏桐目露担忧的看向孟九思,其她官员家眷神色各有不同。
景阳大长公主正想寻个法借着太后让孟九思出个场,以便吸引睿安帝的注意力,不响孟九思却以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震惊四座了。
坐在下面始终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