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不想一来披帛就被撕坏了,顿时气急败坏,又见阿愿只是一个小孩子,哪里将他放在眼里,立刻竖起柳眉,气忿忿的瞪着阿愿。
“哪里来的死孩子,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看!你把我的衣服都扯坏了!”
她刚远远瞧见那边亭子好像坐着永明县主,正托着腮帮子直愣愣的朝这边看着。
离得有些距离,她压根看不清永明县主是在用眼神杀,想杀死孟九思。
孟婉芳虽然与永明县主不太相熟,也比她小了好几岁,不过同在一个女子学院上过学,也不算全然不识,这会子见了,她便有了结交之心,况且,来时龚氏也叮嘱过她,能多结交几个手帕交也算不虚此行了。
阿愿虽贵为皇子,在皇子之中也算是睿安帝最宠爱的孩子,但他素来性情温和,为人良善大肚,见自己的小木剑确实弄坏了人家姑娘的衣服,一开始倒也没十分计较孟婉芳的嚣张,只是心里有些不喜。
他按下心中不喜,看着她道“这位姐姐,我是不小心的”
“什么姐姐,谁是你姐姐,今日你若不赔我衣服,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见阿愿竟然主动道歉,孟婉芳更不将他放在眼里,张口就要怒骂,铁妞忍不住了“喂,你凶什么凶,阿愿又不是故意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姑娘的面前”
真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不敢得孟九思也就罢了,难道连摘星阁的丫头也敢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孟婉芳根本不知道孟秦已经认了铁妞做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改了,孟秦本来想郑重将他收铁妞为义女的事公之于众,只是今日恰逢太师府芙蓉宴,这件事暂且就耽搁下来。
孟九思冷声打断了她“她是我的妹妹孟九歌,和我是一样的。”
孟婉芳一怔,随即嘴角勾起讥嘲一笑,也不敢针对孟九思,只是盯了一眼铁妞,阴阳怪气道“哟!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有手段挺有本事的吗,来府里不多久,摇身一变,竟麻雀”
阿愿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出言不逊,得罪他也就罢了,还敢得罪黛黛和九歌,他再不能容忍,拔出腰间小木直指着她“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我瞧你才是麻雀!”
孟婉芳脸色顿时一黑,一双美眸凶悍无比的瞪向阿愿,尖声道“你——”
“芳儿,还不赶紧闭嘴!”
龚氏听到这边的吵闹之声,吓得立刻赶了过来,且不说今日能来太师府赴宴的非富即贵,单是一个姑娘家在别人府里如此嚣张吵闹就不大像样。
老太太也远远听到了,脸色早已黑成了锅底,狠狠瞪了一眼龚氏,龚氏一缩脑袋就跑过来阻止。
“娘,你瞧”孟婉芳委屈无比的将撕坏的披帛甩到龚氏眼前,再说话时,眼圈已经红了,“这可怎么办是好?都是这破小孩子弄的。”
龚氏看到好好的披帛被撕成这样,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大高兴的盯了阿愿一眼,只是她到底比孟婉芳沉得住气,也不敢直接发火,正要劝孟婉芳两句,忽然听到一声娇喝传来。
“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敢欺负我家阿愿!”
说话间,就走过来一个满面怒色,浑身绽放着矜傲贵气的姑娘,生的很是标致明丽。
鹅蛋脸,杏仁眼,眼神虽凶巴巴的,却十分清澈明亮,穿了一身玫瑰红镶金边罗裙,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上带着一只透亮的高冰带翠玉镯,腰间悬着美玉,乌压压秀发上压着串珠牡丹纹金围髻,映着菡萏初露般的脸蛋,明艳艳的十分美貌。
孟九思一见竟是文熹,心里落定了几分,这位公主虽然平日里刁蛮了一些,倒不是那等凶恶胡搅蛮缠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因为孟婉芳而随便牵怒于孟府。
龚氏见她打扮的如此尊贵,气势又盛气凌人的模样,先就输了底气,再垂眸一看,看到她穿了一双极为特别的绣鞋,且不说绣鞋做工如何精美华丽,只说绣鞋尖上竟绣着凤凰,凤凰的眼睛镶着黄豆大小的红宝石,闪闪夺目,名贵异常。
孟婉芳见她这般凶悍,心里也抖霍几分,转念一想,就算她是太师府的姑娘又如何,她还是侯府的姑娘呢,身份上谁也不比谁差,她也犯不着低三下四,失了侯府嫡出姑娘的尊贵。
再说她的披帛被撕坏了,原就是他们就错,想到这里,她又添了几分胆气,皱着眉冷哼一声“你又是谁?”
“好了,芳儿,你还赶紧给这位小公子和姑娘道歉。”
龚氏隐隐觉得这少女身份不凡,何况上门作客,不能失了礼数。
孟婉芳顿时不服道“娘,我凭什么要向她们道歉,是他们该向我道歉。”
文熹怒容满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本公主向你道歉!”
“”
什么,她竟然是位公主?
这是孟婉芳始料未及了,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软。
龚氏也吓得变了脸色,随即堆起了满脸笑容,讨好的向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