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目光一定“你说的这间香药铺可有实证,不要忙了一场,倒被她反咬一口,那贱人牙尖嘴利,能将稻草讲成金条,若拿不到实证,就不能轻举妄动。”
“太太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去查,一定帮太太查个水落石出。”
“好!”龚氏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踌躇满志道,“待查清楚了,我倒要看看老太太和老爷还有什么脸来袒护这个贱人!”
“这件事”崔妈妈忽然眉心一皱,欲言又止。
龚氏心中一跳“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是,奴婢只是想着,蒋贱人私吞铺子的事会不会跟老太太有关?”说着,将一张老脸凑上前,“太太你别忘了,老太太和蒋姨娘可都是姓蒋的,会不会是她指使蒋姨娘干的,要将将军府的财产都搬到她们娘家去?”
龚氏恍然一震,深锁着眉头想了想道“你说的也不无可能,若果真如此,哼哼!”她冷笑了两声,“咱们就捏住了她的把柄,看她还敢镇日摆出一副婆婆的面孔来搓磨我和芳儿!”
“对对对,不管是打倒蒋贱人,还是拿捏住老太太,这一次,咱们必定能扬眉吐气的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夺回管家权!只待信哥儿过继到了大房,三姑娘嫁人之后,这侯府还不是太太说了算!”
“”
龚氏顿时挺直胸膛,精神焕发,好像看到自己已然成为定国侯府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威风八面。
两日后,蒋姨娘所住的院落,莲水阁。
暖榻旁高脚桌几上摆放着一个鎏金浮雕花纹香炉,里面正燃着上好的宁神香,轻烟袅袅,沁香阵阵,无端的让人心神宁静了几分。
孟祥侧身躺在榻上,很是享受的样子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其实他脑子清醒的很,暗暗思量着想着要如何才能将蒋白莲弄到手。
相比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易得到的傅言芳,蒋白莲对于他来说更具有挑战性,更有意思。
因为蒋白莲,他更加对蒋姨娘宠爱有加,想着找一个借口让她去跟蒋白莲说合说合。
蒋姨娘正半跪在他身后,温柔的替他捏着肩,捏了一会儿听不见动静,她轻轻唤了一声“老爷。”
孟祥慢慢从嘴里哼出了一声“嗯。”
蒋姨娘见他没睡着,柔婉开口道“昨儿见到妹妹,也不知怎么了,她眼睛红红的。”
见她主动提起蒋白莲,孟祥立马来了精神,一下子翻转过来,将头枕到她腿上,又握住她的手道“你和小姨原是一家子姐妹,她遇到什么难事你也应该问问。”
蒋姨娘心中一声冷笑,老爷对蒋白莲动了心思她如何能看不出来,心中虽恨恨的,面上却笑的更加和软“还等老爷来提醒来呢,妾身也是这么想的,自家堂妹哪有不关心的,妾身正想去问,不想”
她突然停顿住了,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祥疑惑道“不想什么。”
蒋姨娘笑笑“也没什么,就是四姑娘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一见到妾身就跟见到仇人似的,拦着妾身不给妾身走。”
说着,她低低叹息一声,若有所指道,“四姑娘年轻能懂什么事,还不是听大人怎样说她便怎样,妾身不能也不敢和她计较,又怕妹妹受到牵连,便施了个眼色让妹妹先走,纵使这样,妹妹也被她狠狠刺了两句,我也没来得及问。”
孟祥顿时大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这死丫头行事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都是她那个糊涂的娘纵的!”
“太太素来心高气傲,见老爷多疼妾身些,心里不自在也在情理之中,四姑娘护母心切,也不能怨她,以后还请老爷少疼些妾身吧!”
说着,无限委屈的伸出右手往他身上轻轻一戳,眼睛一红,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起转来,要掉不掉的样子,很是哀怨道,“省得日后她们见到妾身乌眼鸡似的。”
孟祥又一把捉住她的手“我的好湘儿,叫你受委屈了,老爷我必会为你做主。”
“只要能守在老爷身边,妾身不委屈。”
说着,拿帕子拭了拭泪水盈盈的眼睛,一双手又搭到孟祥的肩上替他按揉起来。
孟祥因为蒋白莲的事还没提到正题,也没有走的意思,顺势又重新躺了下来,又听蒋姨娘有意无意道,“眼看着四姑娘快到及笄之年了吧?”
“嗯,她比思丫头小不到一个月。”
“唉——”提到孟九思,蒋姨娘惋惜的叹了叹,“说起思丫头,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她小时候流落在外,还不知道遭遇过什么呢。”
孟祥恨恨道“这个贱丫头着实可恶,小时被拍花子拍走也是活该。”
蒋姨娘又叹道,“她确实可恶,所以上天才派了仪丫头给她做妹妹,这仪丫头,瞧着倒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行出来的事真真是太不堪了,小小年纪做出这样的丑事,还弄得满城风雨,她自己名声毁了也就罢了,还带累了府里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