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愤怒在瞬间化作愕然,还有一丝莫可名状的心疼。
他抖了抖两瓣厚实又不失生感的嘴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声音骤然变软“娘娘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不要不要打我,我画,我帮你画”
铁妞见他来了,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露了万分惊恐的神色,拼命的挣扎着颤抖不已的身体,想要缩到床里面边去。
孟九思见她演的这般卖力,赶紧上前配合道“别怕,妹妹,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哥哥,我怕呜呜好疼,好疼。”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铁妞哭的凄凄惶惶,像是受伤的小麋鹿一般让人怜惜,在瞬间击的范江龙的心都碎了。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铁妞嬾的快掐出水来的小脸蛋被人打的面目全非,两颊残留着鲜红的五指印,腿上还缠着绑带。
他心疼紧,上前一步就想冲过去扶住她,抱起她,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孟九思立刻冲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睁着一对好像被人打肿的熊猫眼,愤怒异常着盯着他“范江龙,你实在太过分了,我把妹妹好好的交给你,你竟然将她打成这样!若不是她拼了命的逃回来,此刻命都折在你的手里了。”
范江东浑身一抖,睁着一对通红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顿了顿,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是是我打的?”
孟九思更加愤怒,流着眼泪道“不是你还有谁!你借着醉酒,耍起了酒疯,疯狂殴打我妹妹,我妹妹叫的那般惨,我就不信你的人没有听到,不信你去问他们!”
艰难的缩到床角的铁妞一个颤抖,双手抱着膝盖,眼里泪光闪烁,惊惶惶道“哥哥,我怕我怕你快过来,我怕呜呜”
“别怕,别怕。”
孟九思连忙红着眼睛跑了过去,知道范江龙早已看穿她的女子身份,只是没有揭穿她而已,她也不用避嫌,爬到床上抱住瑟瑟发抖的铁妞,柔柔安慰道,“妹妹别怕,哥哥在,哥哥在。”
范江龙哪里还有刚才想将铁妞拍飞到墙上的怒气,所有的怒气早在看到铁妞伤的惨兮兮的时候全体飞走了。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对这样的美娇娘下这么重的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无法接受道“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伤害娘子,怎么可能?我疼她还来不及。”
这时,屋外传来“砰”的一声响,有跑来偷看热闹的不小心撞到了窗台上的花盆,吓得脖子一缩,正待要逃走,范江龙怒喝一声“还不给我滚进来。”
于是,滚进来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七个人,只有一个腿脚快跑掉了,就是门牙兄弟双双阵亡的穿地鼠,他实在害怕进来牙齿集体阵亡了。
七个人只把一间小小的屋子挤的水泄不通。
范江东又摆出一副二当家的样子,目光威严的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偏他头上画了一只乌龟,威严起来又滑稽的可笑,这帮人想笑也只敢憋着。
“你说,昨晚你有没有听我耍酒疯,殴打我家娘子了?”
甲山匪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突然发狂,小心翼翼的从喉咙里飘出一句,也只三个字,却抖的不像话“听到了。”
说完,立刻低下了头,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范江东面色一僵,抖着嘴角肌肉又问向乙山匪“你说,你听到了吗?”
乙山匪胆子大些,不过声音也抖“听到了,我我还听到听到是二当家你你非要二嫂在你脸上身上画画乌龟的,还说如果画的不好,一洗就掉,就就就”
范江东面色又一僵“就什么?”
“就活活打死她!”
说完,脖子一缩低下了脑袋。
接下来,比较积极主动的丙不待范江龙问,便上前道“二当家,昨晚实在打得二嫂惨哪,我们想进去劝你又不敢进去。”
范江龙听了,嘴角肌肉抖的更厉害了。
有丙带着主动发言,大家开始变得踊跃起来,丁说“二当家你当时太可怕了,你说,如果我们敢进去劝,就就割下我们的嘴巴当小菜炒。”
又是一个道“是是是,二当家是这样说的,二当家还说自己就是喜欢”
另一个接着道“就是喜欢打女人,越打越兴奋。”
大家七嘴八舌,将昨晚的事生动形象的描绘出来,好像他们真的亲眼所见似的,其实他们只是在屋外听到的,根本不知道所有的话都是铁妞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说的。
她不仅耳力惊人,还很擅长模仿别人,不管是声音还是行为,都能模仿的维妙维肖,让人难辨别真假。
而那时,范江龙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根本什么都记不得。
范江龙听到最后,嘴角肌肉已经抖到麻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