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喘出急促呼吸，僵麻着半边身子，在被枪口瞄准情况下, 缓缓，咽着口水将双手举过头顶。
白小曦看了眼靠坐在墙根处刘祺, 软糯声音在黑夜中仿佛夹杂着冰霜，“七七, 咬死他。”
本就焦躁了许久七七一得到命令, 便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极速冲到刘祺面前，当着所有人面将那个断了半只手肌肉男一口咬断了脖子。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只是那个人头滚落在上, 沾了灰尘和血迹, 那双惊恐瞪大双眼在车灯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一时间，巷子里静得似乎只听得到血液从脖子上不断涌出来咕嘟声。
不！
在血液声音中，众人还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心跳声，李炎嗓子里发出破碎“嗬嗬”声，余光里那颗人头眼睛似乎一直死死盯着他。
明明夜很深, 夜风也足够凉, 李炎却和刚才刘祺一样，额头开始不断渗出密密麻麻汗水。
七七将剩下尸体拖到一旁, 然后以守护者姿态蹲在了刘祺面前。
刘祺被七七张开翅膀遮住视线, 直面死亡僵滞思维才骤然回神。
他虚脱把自己埋在七七翅膀里, 这才惊觉自己脸上黏糊糊……
是被刚才崽儿那一枪和七七那一口给溅了满脸血没错了。
刘祺是松了口气, 但是李炎面对着始终稳稳当当不手抖且没有丝毫转移枪口，是真想给这杀人不眨眼小姑娘跪下了。
“□□？”周军眼睛尖，黑夜里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到刘祺身边针头，“小刘总好像……昏过去了。”
白小曦闻言, 在李炎惊恐放大瞳孔中，手腕微转——
“砰！”
下一秒，在他惨叫同时，他肩上同样位置就多了一个狰狞血洞。
在枪子儿射出去时候，一直护卫在白小曦身边周军和吕劲松也动了。
不到一分钟，李炎身边带来近十个人都被折断了手脚鬼哭狼嚎瘫在了上。
李炎捂着被洞穿肩膀，惊恐怀疑自己就要死掉了。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自己为了得到那只新生物而选择将这条路封闭了，现在他几乎是上天无路入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血不断涌出。
“我、我是李炎！我是李家小辈……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李炎半跪在上，剧烈疼痛和失血过多眩晕感让他只能以这样狼狈姿势向白小曦低头求饶。
白小曦松开手指，将小巧手枪收回来，走到跪在上李炎面前，脚下小心避过从他身上滴落血液。
“求你，放过我，我……”
李炎卑微求饶只说了个开头，就被迫中止了。
白小曦微微低头，看着他不复往日凶戾惨白脸，和他怨恨又恐惧视线对了个正着，随即在他躲避不及哑然中若有所思弯了弯眼眸。
“你真奇怪~”
小朋友声音在夜色中依然轻轻软软，像飘在天上软乎乎棉花糖，丝丝缕缕将李炎脖子紧紧缠绕住，不给他半点喘息空间。
“明明手上那么多条生命，为什么轮到自己时候就害怕了呢？”
“你很想活吗？”
白小曦歪了歪头，伸出细嫩手指轻轻戳了戳李炎肩膀上血洞，在他压抑痛苦闷哼声中，将手指上血一点点擦在他另一边肩膀衣服上。
“……想，我想！”李炎疼得声音都在发抖，屈辱低头“你要什么……都给你，我、我想活着！”
闻言，长相精致小朋友软萌萌抿嘴浅笑，“好呀~那就选你最喜欢又最刺激斗兽。”
“用你性命当赌注好了，你赢了就能活，输了话……”
在李炎猛然迸发出求生希望
注视下，白小曦偏头看了眼正在被周军往车上抱刘祺，眼眸暗了暗，“输了，就让李家拿出十个亿出来赎你命，怎么样？”
仅仅十个亿就能买一条人命，李家应该是愿意叭？
“好！我、答应你！”李炎在逐渐麻痹痛苦中，已经不再去想自己输了后果，不想家族愿不愿意拿出十个亿来买自己命。
生死关头，赌徒骨子里特有孤注一掷和对胜利求生疯狂让他不得不紧紧攥住这个机会，生怕错失后自己会血溅当场。
“那就明天吧。”白小曦果断定了时间，也不怕他反悔，往兜兜里掏了掏，拿出自己平时做作业记笔记小本本和铅笔，放在李炎头顶认真写了自己儿童手表电话。
“我不认识路，明天你记得来接我奥？”
熟稔叮嘱，要不是李炎肩膀上血洞还在淌血，要不是巷子里还七七八八倒了满伤残，她理所当然又软乎乎语气简直像是在和亲近人撒娇。
把写着歪歪扭扭数字纸撕下来折叠好弯腰放在他面前面上，白小曦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