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亲眼所见,仅是听闻就觉得怒气难挡。
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行这般苟且之事,当真下贱。
“门派见去人不归,自当是继续派遣,这一来二去的,山上的人与山腰的人都四散开来。”平玉树啧啧说道,“可恰逢此时,宋干戈却带兵离庄。”
“后用兵部的投石车,等一阵东风,将那毒粉尽数抛向村落,连三剑门的弟子与百姓皆笼罩其中,一日之间,百姓死尽,听闻是足足散毒三日那村落才能通人。”
“毒粉屠村?”陈七深吸一口气,他知晓三剑门陨落一事定然是满目疮痍生灵涂炭,但是每到这般惨绝人寰的程度。
竟为了三剑门而屠尽这天剑山中的百姓。
“山下已无人,那剑门之上因太过避世,竟不曾知晓。”万径踪微微摇头道,“眼皮底下的闹事,却因避世而错过。”
“三剑门的门主,江湖人称钟掌门,名讳不知,此人武艺高强恐怕京师之中除陈阙老爷子无人能够与之抗衡,但心地过善,论手段怎比得上心狠手辣的宋干戈。”平玉树摸索着手中的象牙腰牌,“宋干戈故技重施,掳来百姓于官兵一同装成难民,诱骗开门入府,而后在饭菜投毒,夜间身着猬甲带兵刃。”
“但毒已攻心,弟子岂有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据说那几日,天剑山的雪都带些红色。”
陈七听闻,终是体会那百里长老与风易寒师祖对那宋温言的恨意。
此人必当碎尸万段死不足惜。
陈七回想,沈尘那几日不是在山下就是在后山,才能躲过这一劫。
“此事久远,我二人只知这些,恐现实更为血腥。”平玉树说道。
陈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抑胸口怒火。
“二位大人在小子面前这般言语宋府之人,可有何深意?”陈七长长的舒一口气道,“俗话史书之实源于胜者。如今三剑门已灭而宋家如日中天,按理说京中风舆应当仅偏向宋家,没曾想两位镇抚使大人竟这般恶语相向,直呼那宗人令的名讳。”
“行了。”平玉树直接将陈七的话打断,“三剑门如此,今日太子之局依旧如此,他年纪轻轻整日拉拢臣心,早已被宋府盯上,百官之中多数向他,更有京北数府已尊他为圣还有杨府相助,仔细想来其势力已过东宫太子那条线。”
“所以,四殿下被废黜,也是宋府所为。”陈七试探的说道。
“十分之中占七八。”
“那宋府当真是一手遮天,太子废黜竟由不得圣上,宋府能占十分七八。”陈七有些稍稍怀疑道。
“圣心多疑,有时常被左右,宋温言的年岁已然上百还多活成个人精,从小看着圣上长大的人,怎能掌控不住。”
“话虽如此。”陈七心中依旧存疑,“可这与我锦衣卫何干?”
陈七虽心中也恨透了这朝中宋府与宋温言那老狗,但在二位面前还是不得显露出来。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万径踪与陈七对视,那脸分明是一幅寻常百姓的脸,但是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气质却是伪装不得的,“锦衣发展至今,职权越发的重也越受圣上重视,正所谓圣上的左膀右臂。”
“这种职权,在天子脚下或还可稍加控制,但分于下各府州县,总旗与小旗分管一方天地,当真就成了官官相护,以权谋私之地。”
“确有听闻。”陈七点头道,“在下运气好,自陵凉州至江陵,未曾遇到嚣张跋扈的缇骑,但锦衣的臭名声确实不少听。”
“穷乡僻壤处,锦衣总旗与小旗简直成了一方之霸,甚至称得上占山为王的草寇。”平玉树小声说道。
“宋家以此为由,意图废除锦衣。”
陈七眼睛一瞪。
“废除锦衣?”陈七表情严肃,“锦衣虽名声不好,但眼下受圣上青睐,朝中诸事还都需锦衣代劳,不可能轻言废止。”
“话虽如此。”万径踪说道,“虽说不会轻易废止但圣上若听从,缓缓架空并非难事。”
“派何人架空?”陈七眉头微皱,“锦衣甄选严格,个个武功高强。”
“自然是。”平玉树轻声道,“东厂。”
“杨东锋。”陈七言语出这三个字。
那二人微微点头并未作声。
“现在朝中势力锦衣强于东厂,杨东锋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与宋家合作并非不可能,东厂的阉人圣上同样信任,而且东厂的功夫,也不弱啊。”万径踪感叹道。
“有理。”平玉树很是认同。
“看来的确需要引起重视。”陈七认真的点点头。
“宋家已经动手,宋良平入狱便是初始。”万径踪说道。
“宋叔叔是东厂的人,现在入锦衣的诏狱......”陈七眼睛微眯,似是猜测出什么。
“不错,曹大人在保护宋秉笔。”平玉树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秉笔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