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府门。
陈七冲着郑伯骥的背影稍一拱手以示送别。
自己等候半晌未曾移步。
随即竟一个折回直接转身。
“曹大人。”陈七站在门外，拱手朝向殿内。
“陈千户。”曹濮存没有抬头便知道来者，只是依旧颇有兴趣的看着手中图册，但又似是猜出来陈七所问何事，便抢先说道：“不论何事，陈千户还请离去，此事，问不得。”
“小子若不问清楚，恐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了。”陈七稍稍抬脚，打算一步跨进这府门。
“阁下寝食难安又干我何事？”曹濮存一句话让陈七的脚步悬在半空之中，“莫非你小子不会真以为仗着陈巡抚的独子我就不敢收拾你吧。”
“小子从未想过。”陈七摇头道，“若何事不合规矩，曹大人切莫看在爹的面子上，只管处罚就好。”
“唉。”曹濮存叹息一声，“宋良平并非在刑部，而是在我北镇抚司的牢狱怎能过的很好，地下牢狱终日无光，只有一烛火为伴，好在这宋良平心性尚佳，坚持至今还不曾有过问题。”
“我供他一日三餐，也无人去扰他，至于何时松口，那就要看他能坚持多久了。”曹濮存随意的抬抬手道，“回去吧。”
“是。”陈七听到这回答，也只能松一口气。
未曾入门，便又出府。
......
北镇抚司的门前。
陈七抬头看看太阳，刚过申时，但天还大亮，没有丝毫黄昏的意思。
“天变长了啊。”陈七深吸一口气，刚从江陵回来感受一下干燥的京师，正欲回陈府。
这一步才刚刚跨出。
就感受到两股威风。
见有二人站在一侧。
一人高胖，一人矮瘦。
陈七这口气还未松出去，便再次提起。
“好久不见。”陈七再次拱手，“平大人、万大人，在京师这么长时间还从见过两位大人一同露面。”
陈七见着眼前两个穿着鱼尾服的镇抚使大人。
平玉树依旧是那副丰腴模样，手中拿着一根羊排，嘴边满是油花。
万径踪身形不再高挑，他就是矮瘦的那人，脸也是寻常路人模样。
看样子又是易容了。
“我这易容，从未瞒过千户大人。”万径踪扭动两下肩膀，那身体如同竟鬼魅一般缓缓站起，方才比平玉树还矮上不少，现在直接高出半个头。
本来拖在地上的长衫也恰好成七分长衣，毫无违和。
“大人这易容功力高深，寻常不会轻易看出。”陈七看向万径踪腰间的腰牌，“不过想来万大人也未曾刻意伪装。”
万径踪未曾低头看，只是将腰牌塞进自己的腰缠之中。
“千户大人，时辰尚早，不妨与我二人走一趟？”平玉树擦拭一下嘴角，虽站在门外但眼神不断的瞥向北镇抚司的之中，生怕自己这贪吃的做派被府内的曹濮存看到。
陈七再抬头看看太阳，只是脸上带着苦笑：“二位大人传唤岂能不从。”
“知晓千户大人路途遥遥奔波至此未曾歇息，但这个时辰，陈巡抚还在二殿下的府上为殿下答疑解惑，且放心耽搁不了千户大人多少时间。”
“恰逢晚食，我们也备好酒菜。”平玉树将骨头随意丢掉说道。
“请。”陈七伸手道。
......
三人一同离去。
陈七这一日匆忙，回京一整日不曾歇息。
他们一路奔向诏狱，入班房。
刚一入内，发现桌上摆放着几盘绿油油的素菜。
素菜之上甚至都不见油星。
“千户大人莫怪，江陵之祸起，圣上大开国库拨银放粮，京师之中尤其京中百官，不得有奢靡之风，各自月俸减少半石且桌上不得多于一个荤菜。”
“那......”陈七突然指向平玉树，“方才......”
“一日一根，不算坏了规矩。”平玉树说道。
“确实严谨。”陈七赞叹。
“但忧心千户大人食之无味，或是刚到京师思虑江陵美食，这是专程在江陵难民手里买的胡麻饼。”万径踪很是缓慢的掀起自己的衣袖，不曾触碰半分桌面，随意的摆手见身后的衙役拿着一个纸包递了过来。
还未见到模样。
陈七一声干呕。
“拿走拿走。”陈七连连摆手，“在江陵数日，吃的都是这些，别说见到了，就是听见都觉不适。”
“怠慢怠慢。”万径踪再次摆手，让人将那胡麻饼拿走，“那我们就，喝酒吃菜。”
“可。”陈七点头。
“千户大人作为锦衣入江陵，此番回京，亲眼所见与我等跟在书信之中看到的定然不一，不如先从这讲起？”平玉树见眼下并无肉食，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