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赶忙走出,将门关上。
房间里瞬间暗了不少,好在一侧有烛火。
不过房间有冰,这门一关,觉得犹如冬日刺骨。
陈七倒是没有在乎这些。
他径直走到那尸体旁。
将那盖在其上的白布直接掀开。
此人身着陈府的衣物,嘴唇与指甲已然发黑。
陈七拿起一侧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剖尸用具。
拿起一柄小刀,轻轻的划开他的指间。
发现并无反应,用力的挤一下,粘稠的黑色血液缓缓流出。
陈七丢下手中小刀,再次拿起稍长一点的匕首。
自上至下的将衣物划开。
先是仔细观察一下身上可寻到什么线索。
发现异常干净,恐怕是有备而来。
然后拿起桌上杀死侯岑的匕首。
“官铁。”陈七拿在手中掂量一下,“比民铁要重不少。”
随即直接劈砍在一侧的铁锭上。
“匕上无缺口,想必铸了不过一载。”
“他在陈府呆了三年,这并非陈府的铁,却,却是陈府的工艺。”陈七再次感受一下手感,陈府铸铁的技艺他太过了解,是否出自他的府上,一摸便知。
说完陈七便看到一侧桌上早就有徐爷准备好的这贼人在陈府的记录案册。
“朱石,三载前入的陈府。”陈七读着案册上的履历,“父母双亡,世上无亲。”
“往日在京师外卖布的王员外家当过仆人后被赶出。”
“赶出后入的陈府,三载之内并无劣迹。”
案册之上只有简简单单的这几句话。
着实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这一趟只有这一个匕首看起来还算可疑。
“既然不是陈府所铸,定是旁人给的,亦或是旁人给的官铁用以陈府铸造。”
陈七说到此处继续翻看一下那徐爷的案册。
后一页写的是他自入陈府的所作所为。
前一载半均是最为低级的仆人,整日倒泔水洗粪池。
而后庖厨有人告病还乡,他才得以入庖厨。
在庖厨洗菜一载,终是委派了出府购菜的活儿。
若是可以出府,那恐怕能拿此物的机会也多了。
“这死士潜入陈府早已抱好必死决心,只是众多仆人恐怕也绝非他一个。”
“若要寻幕后主使,恐怕只能去查一下王员外了。”
......
年已过。
今日惊蛰。
大殿下与郑伯骥已然回京。
因为立了战功那二人家中的门槛被所谓的京师才俊给踩了个烂。
纷纷是来贺喜。
不过贺喜为假,在大殿下与郑伯骥面前露露面才是真。
这二人入府之后,倒是都不甚开心。
郑伯骥忧的是自己府上接连两日有人潜入,甚至还入了自己的庖厨。
也不知那庖厨的底仓可有被人发现。
大殿下虽说立了战功,受了圣上赏赐。
但一月不在京中,竟不少党羽倒戈至太子身旁。
更何况这来访之人众多,陈府的少爷却是从未来过。
莫要说少爷了,就是陈府的仆人都未携礼前来。
毕竟陈俑身为巡抚在朝中群臣之中威望甚大。
除了现在完全站在陈七对立面的太子,其他三位皇子还是乐意获得陈七的支持。
......
这些事,陈七暂无心思顾及。
此时又是夜内。
陈七来到那京郊王员外的家中。
此人贩布,也算是京中大户。
不少达官贵人均在此处订布。
这宅院甚大,不过身为商人便没在再门口安插看守。
陈七既然夜间前来,就未曾想过要以千户之职入府。
轻功纵身一跃。
很是轻易的寻到主殿。
吱呀一声将房门打开。
那王员外睡的甚香,倒是没有醒。
不过是觉得有微风轻抚,觉得凉意袭来罢了。
陈七缓缓的拔出自己腰间的绣春刀。
这绣春刀在黑夜之中自然带着惨白的光。
就这股光亮,直接将王员外惊醒。
“谁!”
王员外一声惊呼。
几乎同时,陈七的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若不想死,就莫要惊呼。”
陈七沉声的一句话,让那恐慌之中的王员外缓缓冷静下来。
愣了半晌,他摸摸的点点头。
陈七信他,将手松开。
就在这一刻,那王员外竟直接高呼出声。
“来......!"
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