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庄又一人道:“本来打不下二龙山就一肚子鸟气,偏那蓟州的杨雄偏还与我们庄人为难。二龙山我们奈何不得,一个小小的杨雄,我们收拾他一顿如何?”
另一人道:“正合我意!走,我们这就去!”
这里是在蓟州附近?时迁琢磨自己可得帮帮杨雄。只见祝家庄有七八个人走了出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想来就是去寻杨雄。时迁悄悄地跟了上去,正愁自己不知路径,此时有人引路,倒是方便了许多。
还以为离蓟州很近,没想到这一走就走了几日,才来到蓟州城。这几人似是轻车熟路,来到了杨雄家里,只见侍女迎儿迎上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家官人不在家,如果几位有事,请改日再来。”
其中一人笑道:“他不在家也好,我们是专门来找小娘子你的。没想到杨雄找了一个这么小的老婆,倒正合我的胃口。”说完伸手就想去摸迎儿的脸。
迎儿大惊,一躲道:“我是杨家侍女,不是杨家夫人。”
另一人大笑道:“兄弟你有点太急了,这小丫头明明是侍女的服饰,你也有兴趣?”
前一人道:“我就喜欢这种嫩的。那个夫人,归你们了!”说完,他一把抓向迎儿。
“住手!”潘巧云走了出来,厉声喝道。
又一人道:“都说杨雄的老婆长得不错,果然名不虚传!那就让我来跟娘子快活快活!”说完,他一脸淫笑地一步步逼向潘巧云。
另一人过来一拉他道:“别胡来!还是将她们两个抓走,送给我们几位少爷,说不定少爷们一高兴,这个小的赏给我们呢。”
那人才吞了吞口水,道:“好吧,那我们先把她们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侍女一脸惊恐,拦在潘巧云面前。时迁见状,刚想冲进杨府,有人却比他更快,只见一个人影一闪进了杨府,大喝道:“你们这些贼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们还有王法吗?”
时迁此时已经看清,冲进杨府的是一个和尚。莫非,他就是裴如海?
果然,潘巧云喜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裴如海道:“我偶尔路过此地,却见你受到骚扰,就来助你一助。”他哪里是偶尔路过?几乎天天都要来杨府门前转上一转,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进入门内。如今见到潘巧云遇险,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
那些人哈哈大笑,一人道:“我道是什么人来多管闲事,原来是个没毛的。你不去寺里吃斋念佛,倒管起俗家的事来了。如果惹恼了老爷们,就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裴如海沉声道:“今天这事,我管定了!你们如果想行那采花之事,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那些人哪里会怕他?一人喝道:“打!”于是这几人一齐上前,围着裴如海打了起来。裴如海竟也有几分拳脚,只是面对的人太多,开始时还能支撑一下,后来渐渐不敌,被打倒在地,很快,全身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得惨不忍睹。虽然被打,他口里仍然喊着:“你快走!快走!”潘巧云见他被打,哪忍离开?只是一再哭求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打够了,一个人笑道:“看你还敢多管闲事?”说完,他又向潘巧云走去。
因为裴如海也不是什么好心思,时迁也没打算救他,可此时见潘巧云有难,琢磨就算看在杨雄的份上也该救他一救,当即准备出手,可是裴如海突然跳了起来,那动作仿佛没受到任何伤害一样生猛,虽然满身都是血迹,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他一个箭步挡在了潘巧云面前,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祝家庄众人被他气势所震,也怕出了人命不好处理,其中一人道:“我们暂先退去。我就不信这和尚能时时保护这女人,待他不在时我们再来。”说完,他们离开了杨家。
裴如海再也支撑不住满身的伤,跌倒在了地上。潘巧云扶着裴如海的身体哭道:“师兄,我连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说完,她又吩咐迎儿去找太夫。
裴如海忙阻止道:“别找大夫!我受的都是皮肉伤,不妨事。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我来过你这里才好。”
潘巧云让迎儿帮忙,将裴如海扶到屋里,亲手给他上了药。时迁在窗口处将这些看在眼里,不由暗暗皱眉,琢磨二人关系果然不简单,这上药可是肌肤相亲的事,裴如海全身都有伤,潘巧云这可是将他身体摸了一遍。这在古代社会,岂是礼法所容?
裴如海道:“娘子,我对你一直朝思暮想,只是你两番出嫁,却都与我无缘,我只得出家为僧想了断尘缘,可偏偏还是忘不了你。我天天都来附近想看你,却很少真能见到。今天见你有了危险,才敢闯了进来。让你亲手给我上药,当真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