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檀之眯了瞬眼,像认真辨别这话真伪。
片刻,他放弃了。
抽手,转身离去。
随着人一走,姜菀的身子也没入早已冰凉的水中。
这人阴晴不定,好在她又躲过一劫。
看来,想让裴檀之爱上自己,光用美色是行不通的...
回去的路上,裴檀之站在竹林里,目眺远处。
漆黑浓稠的夜,根本什么就瞧不见,可他还是盯着一处,久久伫立。
良久,他收回目光,负手往海刹阁走。
面上,是苦笑,也是讥笑。
若那时有人肯将他护在身后,今日之景,绝不是这般如此啊。
他要云怀国破,他要天下家亡。
这是他们欠他的,如今拿回去,不过也是天经地义罢了...
翌日,海刹阁没来未央殿接人。
姜菀眼瞧日头升起到落下,虐了月珠一天的棋,可还是没接到海刹阁的一点儿动静。
直至夜黑,端午来了一趟,说是总督大人头疾犯了,这两日身体不适,不用姜菀过去了。
姜菀应下,待端午离去后,她唤来月珠一番耳语。
...
深夜,一袭黑袍翻过宫墙,直往海刹阁疾奔。
裴檀之半卧在竹榻上,清隽一身,手执书卷。
他瞧着书,漫不经心朝跪在榻前的黑袍人问道,徐家勾结武林中人?
是。且人数不低,各个都是高手。
裴檀之想也未想,看来徐家把本督的命给出了个好价钱。
徐家是云怀大族,就算是这几年权势被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依旧富奢。
东厂与武林一早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武林也牵扯进了朝堂纷争,还是来要他的命!要是再放任不管,怕就要被人当成软柿子捏了。
总督?
裴檀之嗯了下,声音清徐缓缓,不急不躁,挑好日子动手。
他又叮嘱,一个不剩。要让所有人知道,那些忤逆之徒,都是本督杀的。
是。黑袍人领命离去。
端午将烛芯剪短了一些,大人,该休息了。今日天冷,您头疾发作,还是勿要熬夜看书了。
裴檀之捏了眉心,你何时话这么多?
端午,...
得,他就不该吱声。
端午施礼要走。
回来!
他又回去。
裴檀之动了动鼻尖,什么味儿?
哦,是奴才忘了。端午从袖口里一掏,一个烟云色的珞子香囊被他给掏了出来。
那绣工...是裴檀之见过最粗糙的。
上头是一个玉兔抱月的刺绣。兔子头圆滚滚的,身子也是胖乎乎,最特殊的倒是那双眼睛,淡淡桃花色,一点儿俏艳的粉。
那月亮绣的也不圆,边角都是可以用崎岖二字来形容。
哪个小宫女给的?
端午红着脸轻咳一声,双手把那香囊往前一送,大人,这不是哪个宫女给我的东西...这是太后娘娘听说您有头疾,专门给您绣的安神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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