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舞台犹如走马灯一般。
血色,贯穿了始终。
同时的北方,似乎出奇地平静。达官贵人贩夫走卒好像都看透了一般,该来的醉生梦死和光怪陆离是一样都不缺。
当然,这里面的暗流涌动也还是有的,只不过一般人觉察不出来而已。
店里的伙计终于安分下来之后,我也不为己甚,也开始悄悄悄悄打听张罗着看看有没有啥人家有女儿可以给伙计们处对象的。
本来一开始我也考虑过绣房里那些绣工们,但跟老夏商量过之后,觉着那些绣工的年纪还是太小了些,何况她们还需要继续养手,暂时应该也不好成家,而我由始至终带着那么点儿自由恋爱的执着,于是暂且作罢。
这期间,我居然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天我正坐在店堂里稍稍歇一口气。
闲下来之后,忽然有点儿怀念起几位夫人和一对儿女来。
老实说,我这个当爹的完全不及格——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我自己没怎么跟自己的孩子好好相处过,一直以来都自己对自己说我这不是忙于工作么现在想起来,这跟现代那些口口声声工作而忽略了子女的父母有什么区别?此外我的几位夫人,我也是相处时间甚少。偶尔回天津的家,也是匆匆而过的多。
我想,是不是要趁这个闲下来的时候回一趟家了?
正思潮起伏间,我瞟到门外似乎进来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只见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虽然粗缯大布但干干净净,他的相貌好像哪里见过?
孙大少!他一见到我就径直上来招呼了。
您是我只得实话实说。
大少您不认得我了?我是阿福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咱师父是长生。
我张大了口好一会儿才哎呀地叫道:是你啊!
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那位开东亚旅馆——我一开始穿越来的落脚地——的长生,一位文物修复高手加中间人的徒弟。
好久不见了,长高了啊!我笑着说道。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这不是在现代小时候的我见到长辈的时候经常听到的话嘛
师父让我过来告诉大少,有个‘老公’来想出货。他微笑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在大车的颠簸中,我思绪万千。
赶车的是祥子。老夏此刻不在店里,我觉得也没必要惊动他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史密斯,忽然有点儿怀念起来。不知道那家伙这次会不会出现?
略带点遗憾的是,这次居然没看到那家伙。
坐在长桌一边的是个头花花白的老公,目光呆滞地不说话。他身上穿着那套太监服饰虽然可以看出品级挺高,但已颇为破旧,而且似乎多日未洗了。
我也不好开口,只好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长生。
长生微笑摇摇头,开口道:
孙老公,您有什么宝贝可以放出来给咱们开开眼了。
孙老公似乎楞了一下,然后抖抖索索地从身旁摸过一个包袱,放在桌面,慢慢打开。
跟我想象的包袱打开之后精光四射的景象不同,包袱里面可以说是乏善可陈
怪不得史密斯那孙子不出现啊
只见里面包着的是两套旧衣服,似乎绣工还不错,然后有几个鼻烟壶之类的小物件,还有两本经书之类的东西——这搞得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好这位老公啊,您好歹介绍下啊
孙老公,长生走上前从那堆物事里拿起一样东西说,这东西您给说道说道?
那是一截圆筒状的东西,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啥材质(至少是我看不出),上面还有些磨痕,看大小这莫不是个戒指?
这个孙老公的眼睛忽然亮起来,这是皇上御赐的‘玉扳指’!
不得不承认,不亏是文物专家,长生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我是根本看不出这无缝钢管似的东西居然是玉的
孙老公,这御赐之物您也割爱了?我试探着问道。
孙老公的神色一下黯淡了下来,嘴唇哆嗦着但没有做声。
我想我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百大洋,孙老公您觉得成不?我干脆点开口了。
坐在归程的大车上掂量着我手里那个价值不菲的所谓玉扳指,我心下觉得好笑。
您说要是古画香炉之类,倒还有些说道;这个所谓的扳指我倒好奇是干嘛的?难道就是戒指什么的嘛?
想到此节,我把它试着套在自己的手指上。这扳指很粗,试了下只适合套在拇指。
我比了个赞的首饰,把它举在半空。
嗯,找到点儿皇上的感觉了,哈哈!话说这东西难道就是皇帝点赞用的?
除此之外,我还花了几十大洋把那两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