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生意还好,一切都按部就班;现在最忙碌的事情,是一边还要照顾妙灵。
现在我是无比后悔当时夸下的海口,说要亲自照顾妙灵什么的;但另一方面说,照顾自己的老婆和宝宝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嘛这样想来,我就释然了。
妙灵的怀孕反应比慧卿还厉害,动不动就吐。我也只好不停地跑去抓些老中医开的安胎药回来。后来我把顺喜抓过来帮我煎药,否则真得忙到吐血。反正也正好让他积累点照顾老婆的经验,到时候也用的上嘛!——我这样跟自己说。
那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掌控者(应该是吧)的事情造成的不安,也逐渐被焦头烂额的生活状态所淡化。
不过我也明白了那些时候掌控者现身的原因。
我做的一些事情,说的某些话,可能真的是出格了。
以后真得非常注意了——我可不想做另一个身首异处的王莽
我总算明白荆少云一提到掌控者的时候的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怎么来的了,而我相当怀疑他其实也是见过掌控者的,毕竟他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
不过我没有打算把这事情跟他乃至仲慧乔分享,他们作为惊弓之鸟,对他们提这些完全没有益处,反正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将近5月,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对于怀孕的妙灵来说,本身就有孕妇体温,双管齐下之下,她很容易就出汗。因为这样她老是嚷嚷着要喝冰镇酸梅汤什么的,被我好言劝阻了;但老婆大人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只好经常给她扇扇子。
这本来不是个长久之计,直到我后来听说京城里有卖冰的,果断让人去买了些回来跟房间里放着,总算解决了一个问题。
天气带来的另外一个影响是,店里的绸子销量暂时下降了;我想了下,然后让绣房的那些绣工们试试在丝巾、手帕上绣些吉祥图案出售。这样一来,虽然那些东西卖价并不高,不过销路却出奇地好。因为这个我的虚荣心又小小地满足了一把。
这天我刚照看完妙灵,到店面去看看顺便歇口气。
店里的顾客还挺多,不过自有伙计在招呼,我这个大少还落得自在,于是像头公鹅般在店里到处巡视。
看来这是难得的平静的一天。
不过我这种想法没过多久就被打破。
门口忽然进来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人——我留意到他是因为觉得他的气质不同一般,一举一动之中都透露出久经训练的模样。
只见他脱下礼帽放在胸前,很礼貌地跟门口一个伙计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在伙计的示意下径直向我走来。
找我的?
你好,请问是孙孟尝孙先生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带点儿南方口音。
我是。我连忙直起身子答道——从他的言谈气度上看,他不是一般人。
孙先生您好。他伸出手说道。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手上某些位置的老茧证实了我的判断。
有朋友托我给孙先生带一封信。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我也双手接过,说道:辛苦先生了。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只见来客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姓梁,此行只是恰好受朋友所托。
嗯,连姓名也不愿意留下嘛
那有劳先生了,我说道,梁先生不如留下吃顿便饭?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梁先生说完,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好奇怪的家伙
我回到后院,坐在院中石凳上。因为妙灵此时正在房间休息,我不想进去打扰,反正现在阳光甚好,也正好休息一下。
这是一封传统的信,用了竖版信封,上书孙孟尝兄台启,落款是一个杨字。我好像不记得我熟悉的人里有谁是姓杨的不过,或许这是原来的我也就是孙大少本尊的熟人?
我将信封倒转,小心地从封口处撕开信,拿出里面的信函——这是我的习惯。
不知为何,信三折了以后,上下还要折一小段,所以我打开信纸稍微多费了点儿功夫。
孟尝我兄,
一别数载,一切安好否?
水路南下,殊属不易,其费亦何止千百。
滴水之恩,弟永志不忘,虽难未敢却步。
石室虽冷,余亦自为乐,心诚何虑吃穿。
穿着为次,但问心无愧,不求万世名杨。
在莒之身,然位卑未敢忘忧国也。
此处大事一了,定与兄一叙。
弟杨叩首。
从信中内容看,似乎是写信的人曾经受过孙大少的恩惠,现在身在南方。写信的人古文功底不错,骈五骊六的,不过个人感觉还是废话略多;此外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