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
后来,我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道光。光里有些什么东西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耳里只听到一阵杂音。
再后来,黑暗里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
最先看到的,似乎是在水中。而外面,却是一个一个的玻璃槽加上里面模糊的人影。
然后,我似乎到了一个山寨,看见了一群人为首的似乎是孙二当家?此刻的他们双目无神,身上还有若干血洞,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然后孙二当家一挥手,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枪向我扫射
又有一瞬间,我似乎是回到了我家里,看见几位夫人正围着中间的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人儿逗弄着。然后妙灵抬起头向我招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我试图走近,可无论怎么跑,都无法跑到她们身边,也无法出声叫喊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花丛中,身边一圈的人,脸色悲怆。站在前面的居然是我现代的父母和在民国的父母,现代父母不停抹着眼泪,而民国的父亲则搂着母亲不停地安慰
再到后面,老夏、瑾妃、祥子、顺喜一群群人在我面前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面前出现一个白色的空间。这个景象停留了如此之久以至于我甚至可见渐渐看清我自己的身体似乎正躺在一张床上面。
这景象是如此的真切,让我混乱的思海甚至出现了我在哪里的思考,直到
不知从哪里忽然飘然出现一人。此人慢慢走到我身边,我终于看出她的一袭长裙——是位美女。话说这位美女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尝,我居然听到这位美女清清楚楚开口了,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坐下,伏在我身旁的床上。
我闻到一股幽香,好熟悉好熟悉
我尝试微微张开口,可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
伏着的这位美女忽然惊觉,用惊喜的变了调的声音问道:
孟尝你醒了??
咦?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醒了?
大夫!大夫!她兴奋地向外冲去。
等她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我已经醒了——被这位美女的叫声吓醒的。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已经回去了;但当我好不容易凭这昏昏沉沉的脑子认出这位大美女是瑶秋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好像没有遗憾,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进来的大夫,金发碧眼,因为带着口罩看不清相貌,但明显是一个外国人。
他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弄得我一愣——感觉不像中文也不像英文,但似乎
孙先生,他旁边那位估计兼任翻译的护士说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本来想说两句什么谦虚下的,但我发现几乎不能说出话啦来。
那个医生又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护士翻译道:至少您活下来了。
洋人大夫忽然摘下了口罩又说了句话,因为没有了口罩,已经清晰了许多。
但我们必须承认,孙先生你运气相当好。护士翻译道。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洋人大夫刚才那句话来:
aber wir mussen zugeben, das sehr glucklibsp;ist.
这是德文。
我为什么会懂德文呃应该说是知道一点德文,是跟自己兴趣有关。
大学时我学的是英语。在我们那个年代,英语已经不是唯一的国际通用语言。所以我们学英语,更多是在外事机构进行沟通互译或者翻译古典英美文学作品什么的。也因为如此,学校都鼓励我们多学一到两门其他语种的语言,以作为语言研究的底子。因为历史上的德国着实折腾过一阵子,有一段时间我挺迷德国历史的,所以就选修了德语。——但是吧,我们的水平也就仅仅是个入门级的罢了。不过说起来,因为参加穿越计划,掌握一种或几种外语成为了我的加分项,我也因此通过了选拔。
vielen dank, herr doktor.(医生,非常感谢。)我说道。
老实说,这已经用去了我差不多一半的德语语法知识了
那个洋人大夫眉毛一挑,似乎有点儿惊讶,说道:
es war unerwartet, das deutsbsp;spre konnte.(没想到孙先生会讲德文。)
na ja. meine deutsbsp;ist nibsp;gut.我连忙说道。
这是几乎每次我尝试和别人讲几句德文最后说的话,意思是不不,我的德文很差劲。真够丢脸的这是
洋人大夫微微一笑说道:dann ruh dibsp;bi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