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实说我很不理解,这不才到1906么?离现在呃离这个年代不是还早么?
她没有理会我的问话,继续了她的诉说
光绪三十四年,也就是1908年。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第一天,清廷颁布了授予醇亲王载沣为军机大臣的命令——而醇亲王载沣,是末代皇帝溥仪的生父。
她知道,这是一个信号。就是不知道被软禁的皇帝自己是否已经有觉察。
这一年,各地作乱的消息不断传来。
从只言片语的消息看来,各地大员疲于奔命,行使着裱糊匠的职责。不过即便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出,这个老大王朝已经不是一般的日薄西山了。
仲慧乔小心翼翼地数着日子,浑浑噩噩中到了农历五月。
这段时间,宫内外都传着消息,说要立宪。她知道,这应该是暴风雨前夕罢了。
这天,忽然夏一跳回来了,带来个似乎没什么价值的小道消息:敬事房有个太监忽然失心疯了,胡言乱语。
他说什么了?仲慧乔随口问道。
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纷至沓来,她都出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这种事情,随口一问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而已。
他啊,他把来‘驱邪’的萨满给打了后来还说些大逆不道的混蛋话语夏一跳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啊?说来听听无妨。她问道。
这年代,也许只有疯子是没有城府的吧!
奴才奴才不敢说。夏一跳居然吞吞吐吐地说道。
但说无妨。她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反正这里只有她和夏一跳两人。
他说皇上和和老佛爷很快就要就要驾崩了
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仲慧乔惊醒了!
是啊!现在已经农历九月!离他的最后日子,已只剩不到一个月了!
但这失心疯的太监为何会知晓?
他还说了些什么吗?她赶紧问道。
他他还说自己是从百年后来,叫做‘穿针引线’。
此刻,仲慧乔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是自己人,没错了。
他他人呢?仲慧乔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儿颤抖。
夏一跳似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良久才说道:他被打了一顿板子,扔到偏房里,眼看着只有半条命了。我看他可怜,就花了点钱让相熟的小太监时不时送点粥水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来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她心里想道。
拿点钱,再打点下,不要让他死了。她终于递给夏一跳一个锦囊——这里面是她的一些珠宝之类的。
夏一跳毕恭毕敬接过锦囊,恭敬地点头答应。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她想道。
自己身边的人,比较可靠的只剩小春子和夏一跳夏一跳原来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而小春子是皇帝派过来的好吧,就这么决定了!
这天,她把小春子单独召进来。小春子近来正忙得不可开交,估计也是很奇怪瑾妃娘娘为何突然召见自己。
小春子。她开口道,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奴才在。小春子跪在地上,似乎感受到了严肃的气氛,大气也不敢出。
你说,皇上与我,待你如何?她问道。
皇上与娘娘,待小春子恩重如山,奴才没齿难忘!小春子答道。
如果有人要对皇上不利,你要如何?她进一步问道。
农历十月的瀛台,已经颇为凉爽。
站在水边的树丛暗影里,仲慧乔默默注视着湖中央的瀛台,小春在在她身后垂手而立。除此之外,她没有叫其他人。
可惜现在湖面还没封冻啊她心里暗想道。
在现代的自己,是会游泳的。
可现在她那副身子,还游不游得动还是个未知数(说着她又怀念起现代的自己的飞鱼身材了)。况且贵为贵妃,跳进湖里游泳实在是太那个,估计还没游到就惊动全皇宫了
于是她想了个自己认为是比较折中的万全之策。
小春子。她轻声叫道。
奴才在。小春子应道。
你水性尚可吧?她问道——虽然她之前已经一再确认。
回娘娘,小时候住在河边。小春子应道。她点点头,深呼吸一下,下定了决心。
小春子你记着,她一字一顿说道,等下趁天色变暗,你悄悄躲开巡查侍卫渡河。
娘娘有何口信要我带给皇上?小春子很聪明地问道。
就一句话:‘千万不可服药!’她说道。
晓得了。小春子点点头。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