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居拿手杖敲着萧鸿轩的脚跟,扯蛋话!哪来的客气?
嘴上说的随意,神情却跟大伙一样变得严肃起来。
萧鸿轩虽然拿不准这些人是不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的,方才的瞎掰扯,拿捏得再圆滑,还是有痕迹露出来。
显然都是有意的烘托轻松愉快气氛。
至于为了什么,不用问,是关心自己,才曲意笑闹。
关了门就是自家事,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大哥和老严,老居至亲老友,还是老马和张志俩新朋伙伴,对萧鸿轩纳兰的现状都很清楚。
顶着古城地产业新贵的头衔,俩人身价暴涨,隐然已是数十亿的身家。应该是跨白马一日游遍长安城,年少得志样!
廊道里身边的这些亲朋,却知道,俩个人所谓的巨额身价,还只是纸上富贵,反倒是陡然扩张,几乎把整个身家都压在了城居房地产公司。
说是稍有不慎,就要倾家荡产都不为过。
比起把所有事情都放下一心扑在诚居地产的纳兰,萧鸿轩这边是本来就杂,给人下绊子还多了些闹心的;他是没说过,大家伙不用问心里也知道。
老严指着岸边随风轻摆的垂柳,这柳树就聪明,刚不可久,柔能克刚;做人做事也可以学学柳树。低调,垂着,看着还接地气;可树冠年年往上长,不声不响,长了个头,粗了腰身,蓬蓬勃勃。
风来了,他强任他强,让一让,避一避;风息了,树依旧是树,枝丫万千,绿萌一方。
得嘞!您二老有心了,我听进去了;怎么着?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萧鸿轩的气色明显比方才开朗起来,这么着吧,中午这顿我请;纳兰不在这,老严喝点,整二两。居叔,也少不了你的!可是要比老严少点,一两!你们自己选喝什么酒。
和左纯,乔乔坐在柳树下石凳上的曹斌看见萧鸿轩在摆手,抢先跑了过去。
萧鸿轩正满嘴跑火车,跟老居许愿中午这顿饭一定要整的要老居满意,终身难忘;看到曹斌高兴样,陡然变了脸,小子,拿地事先把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呀!合着我这边撅着屁股种花,都是为了你小子隔着墙头看景了。
曹斌这个后悔呀!刚还教着乔乔和左纯要有眼力劲,捅出了事,看苗头不对就躲三哥远点,自己这是鬼催的,傻不不拉几的上赶着当出气筒来了。
河畔的地块是老妈和老姐俩人蹿火让曹斌偷偷拿下的,可当着外人面,总不能把亲妈亲姐姐给卖出来吧!
说吧!是小妹还是纳兰给你透的气,就你小子还不是我小看你,脑袋瓜转的可没这么快;说吧,现在说了,我当你是检举有功。
咳咳!
咳咳!
老严和老居像是同时嘴里被风吹进了沙子,直着嗓子刻着。
惹不起!惹不起呀!萧鸿轩夸张的跟俩板起了阶级斗争脸的老头作揖道歉。不是故意的,忘了啊!您们三家是一家人。
小子,这事翻篇了,不提了。但是,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大伙今中午这顿饭你请了,不算过分吧。
出乎意料的轻松逃过了一劫,曹斌咧着嘴,乐呵呵的猛点着头。
萧鸿轩指了指老居;吃什么菜,去问你岳父;喝什么酒,听纳兰伯伯的;学着点,啥时候都要尊重这长辈。
张志忍笑忍得难受,背过身冲着湖面猛喘气。
萧鸿轩跳着脚,左右闪躲着老居捅过来的手杖。老居,你怎么坑姑爷一家都行,别人讨点小便宜你就急成了这样;老胳膊老腿的,胳膊肘可分得清歪哪边!你要是这样亲疏有别,以后有好事,你可别怪我不想着你。老严笑骂道:吃顿饭你这毛猴子还要算计小的掏腰包;斌斌拿地还不都怪你?想要大家伙都住一起,预定套别墅你就是不松口,就不兴小伙子来脾气了,在隔壁自己盖?
老严这一说,张志和老马过来就薅死了曹斌,一对半秃了顶的老不要脸,张开嘴闭嘴哥长弟短,你一句我一句给亲兄弟曹斌提着建议,话里话外的意思,曹斌拿到的地块最少要用一半的面积开发别墅区,设计建设的人脉关系俩老哥哥都不缺,小老弟用的上,别跟老哥客气;临阵套关系中心的主题,自然是要给俩人都留一套房子。
萧鸿轩扶着老严站起来,边走边说;行,扶您走了,我也服了您了;打小就没见过您不占理的时候,都是我错了,咱三家也别要房子了。您呢也让斌斌给您留一套。
萧鸿青推着老居,紧跟上来;反倒是曹斌被张志老马拉着走在了最后。
谢莹不知道自己一对柳叶眉在这一个多月习惯了蹙在一起,柳叶的半腰如同深秋将落,打了折。
五一假期后,午餐的时候谢莹总是被事务所小孟几个小姐妹环绕着。都是不值钱的快餐,却也热热闹闹,今天你做东,明日我请客,倒让快餐店的老板娘煞是眼红着姊妹情深。
谢莹明白为何会这样,围着她形成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