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梁子涵说:“就像范姐说的那样,朱记者不可能和她一起去厕所。如果是范姐从背后偷袭朱记者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大家看她的鞋子就明白了。”
大伙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范晶晶的鞋子上,那是一双保暖性能堪忧的高跟皮靴。
“这样的高跟靴走在雪地上,会留下很深很明显的脚印,而且也会发出很清晰的声响。”梁子涵说,“所以范姐不可能偷袭成功。”
大伙面面相觑,点头认为确实如此。
范晶晶向梁子涵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她着实松了口气。
毕竟就算是“游戏”,不被别人怀疑也是好的。
蒋浩宇心想:如果前面所说的猜想都成立,那么朱记者的死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跟他一起去厕所的人所杀害。
因为那么厚的雪层,即便穿的不是高跟靴,踩上去也会发出很大的动静。
因此,偷袭的选项被排除了。
这条线索,也算是这场游戏中的意外收获。
下一个发言的人是杜润旺。
令人没想到的是,杜润旺的自我辩护实在是够奇葩……
“没什么可说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发誓,如果是我杀的朱记者,就让他的鬼魂永远缠着我!”
杜润旺的辩白真是好气又好笑。
可气的是他竟然说出这种毫无头脑的发言。
好笑的是这家伙竟然用“鬼魂”来发誓赌咒,对于“胆小”的他来说,这个诅咒有可能相当可怕……
杜润旺脸色十分严肃,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夏初蓝干咳了两声说:“那个,杜先生,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杜润旺干脆地说:“没有了。”
对于杜润旺的说辞,大家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但同样的,大家对杜润旺的自我辩护也是一致的不看好,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张芹。
缘由自然不言而喻,从张芹同样严肃的眼神不难看出,她也认为关乎鬼神的赌咒很庄重。
“接下来该我了吧?”张芹说。
“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当中谁也不是杀人犯!”张芹的声音很大,“真正杀死那两个人的,就是车上跟着的脏东西……”
夏初蓝赶紧打断张芹:“张阿姨,您只需要告诉我们您为自己辩护的理由就可以了。”
还好夏初蓝说话很客气,张芹才没有“暴躁”。
张芹挠了挠头说:“好吧,我的理由就是——杀人的是那脏东西,不是我。”
大家沉默了,张芹的辩白和杜润旺不相上下。
蒋浩宇心里明白,对张芹的自我辩护进行提问是毫无结果的,所以他直接开始了最后的发言。
“我不是杀害朱记者的凶手,因为那不符合行为逻辑。”
“请具体说明。”夏初蓝说。
蒋浩宇说:“假设我是凶手,那么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必要表明身份,更没有必要一直调查到现在。我是凶手的话,一定从开始就冷眼旁观。这才符合行为逻辑的一致性。”
蒋浩宇的话足以令人信服。
毕竟在短时间内,一个人的行为没有理由前后矛盾,既是“侦探”又是“凶手”的概率很小。
而且,他和夏初蓝是警察,虽然可能会怀疑,但是这俩人的身份无疑是最可靠的。
就这样,车上“无罪推演”游戏的首轮结束了。
投票的结果,票数最多的三人是张亮、杜润旺和张芹。
第二轮的发言发生了一点变故。
张芹和杜润旺都坚持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拒绝做任何改变。
可当轮到张亮发言的时候,他的情绪却忽然失控了。
张亮哭了。
一个大男人在大伙的注视下,先是低头沉默,随后泪流不止。
只有眼泪,没有哭声。
大伙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夏初蓝温柔地询问这个年轻的司机先生,问他究竟为什么哭泣。
张亮止住眼泪,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原来张亮的痛哭并非因为自己被困荒山的处境,而是因为他日渐衰老的母亲。
张亮父亲早亡,母亲将他抚养长大,终身未娶。
这个苦命的母亲去年又患上重病,医疗费用全靠张亮的收入来维持。
如今张亮的客车出了问题,抛锚在荒山不说,甚至车上还发生了杀人案。就算能够平安回去,他也肯定没办法再干运输行业了。
失业就意味着失去经济来源,他在医院苦苦坚持的母亲怎么办?
张亮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都沉默不语。
最终,张亮也决定坚持之前的发言。
这个可怜人为了自己的失态向大家道歉,他说自己不是博人同情,而是实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毕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