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什么也没干,也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不出声地看着她。足足好几分钟,我是度日如年,怕被他发现,但是腿上没劲,不听使唤,只能呆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
这一下,审讯室里突然安静,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欢喜悲剧,大家还是被这个细节给镇住了。
只是难以想象,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可以让血浓于水的亲儿子对母亲的惨状如此无动于衷?
除了审讯室,蒋浩宇松了口气,他难以相信,当一个儿子面对自己亲妈都那么冷漠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掏出手机,给王学芳打了个电话,“妈,干嘛呢?”
“唉》臭小子今天知道给你妈打电话了?”
电话另一边的王学芳声音带着一丝诧异,“你今天没上班?”
“我在局里,只不过是想你了。”
蒋浩宇咧嘴一笑道。
“切,你小子是有啥事求你老妈吧?”
王学芳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呢,没,没有。”
蒋浩宇呵呵一笑,“就是想你了。”
“是吗,真没有?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王学芳笑呵呵的说道。
蒋浩宇眨眨眼,“那我可就说了。”
“嗯,你说。”
“房子要装修好了,你去帮我看看呗。”
蒋浩宇瞥了瞥嘴说道,正巧冯琳皓此时经过,他用眼神示意打了个招呼。
“房子?什么房子?”
王学芳在电话另一头声音大了起来,“你买房子了?”
“....”
蒋浩宇这才想起来,买房子这是还没告诉他们,这才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妈。
“你小子主意挺正啊,这么大的事就敢不告诉我和你爸一声自己做主了?”
“我当时不是看那个房子好嘛,晚了就抢不到了。”
蒋浩宇呵呵一笑,“妈,地址一会我发给你,我这边有案子了啊,先挂了!”
“呼,真难对付,这小老太太。”
蒋浩宇嘴角上扬,“看来这老太太也得分人呐,啧啧..”
就当他要走的时候,夏初蓝在背后叫住了他,“浩宇,出任务了...”
蒋浩宇脚下一顿,得,刚和王学芳说完,还真来案子了。
....
警车呼啸而至,干警们上楼的时候,发现房东瘫坐在楼梯口,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被吓傻了一般。
房东指了指方向,一副“你们请便”的颓废样子。
现场勘察的干警代号保护措施,拿着一些专业的一起走在了最前面。
蒋浩宇也连忙拉起警戒线,从现在开始,在他们勘查完现场并且初步检查尸体之前,没有人可以靠近这片区域。
蒋浩宇扭头看了看,默默审视地上的男人。
房东的脸色苍白,脸上的恐惧是装不出也掩饰不了的。
走进屋子。
死者所住的屋子就在外间,一个沙发床还没来得及收拢。
他继续往里走,里屋一目了然,没有翻动和搏斗的痕迹。
死者的床头有一只烟灰缸,其中还有烟头。床头还有一把小旅馆常用的塑料梳子,上面的字迹被仔细磨掉了。地上散落着扑克牌、香烟纸巾和空啤酒瓶。
死者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单人床上,他的脸部盖着一条毛巾,被血水浸透发硬。
掀开遮盖物,受害人的脸露了出来,累计二三十刀的划痕,凶手显然是想让人难以分辨出他生前的模样。
法医边检查便说道,“致命伤在头部,没有任何反抗痕迹,他是在睡梦里被害的。”
“不是被勒死的?”蒋浩宇指指他颈部的打了结的绳子。
绳结的形状不是一般的死结,看上去有些复杂。
“窒息伤和划痕伤都是后面叠加上去的,最初的致命伤就在头部,死亡原因是颅脑损伤。”
蒋浩宇有点好奇,“这是怎么判定出来的?”
“你看,他的头部有皮肤裂伤,伴有脑组织挫伤,皮下出血严重,颅骨还有凹陷性骨折。但是他的脸部到下颚部有大小不一的创口那么多处,却基本上是平行创口,说明他遭袭击时已经处于毫无抵抗能力的昏迷状态,如果是勒死的话,还来得及有反应时间,会有反抗痕迹。至于颈部,那是凶手为了确保其死亡,做的加害动作。”
蒋浩宇点点头,“那大概的死亡时间呢?”
“这个现在不好确定,等带回去才能断定。”
法医说道。
环顾四周,凶器不翼而飞,毛巾确认是房东的私人物品,但蒋浩宇显然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而将怀疑重点牢牢锁定在另一个合租人的身上。
他何时消失的,房东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