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之中,却又略带了几分的复杂。
乌黑的眸子转动之间,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一个黑衣人却已经无声之间来到了她的身后,单膝跪在了地上:“楼主。”
“传讯……”
古大家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怅然:“林子墨之事并未存疑……原定计划,不变!!”
“是!”
黑衣人答应了一声,正要起身,却又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楼主,属下有一言,姑且斗胆一提,请楼主恕我死罪!”
“嗯?”
古大家回头看了这黑衣人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姑且说来。”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古大家身躯微微一震,猛然睁开了眸子,闪烁着凌厉至极的颜色,狠狠怒视那黑衣人,无风之间,袍袖鼓动,黑衣人尚且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狠狠地撞在了院落建筑的柱子上,闷哼一声,翻滚在地上,在爬起来,黑色蒙面巾上已经透着血痕,看上去却是一股妖艳的黑红。
“你放肆!!!!”
古大家的声音这才响起,狠狠地说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本座……本座已经钟情于那任千横了吗??”
黑衣人翻身跪在了地上,脑袋嗑在地面上,却是一语不发。
“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
古大家来回踱步,拿手点指,手指尖都在颤抖:“放肆,简直就是放肆!说这样的话,还敢让本座恕你死罪?好啊,你这当真是取死有道!??”
黑衣人仍旧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抬起头来,跟古大家对视。
古大家的暴怒,不知道为何,在这目光的笼罩之下,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本座失态了。”
“若非在意,何至于失态?楼主三思,属下告辞。”
“站住。”
古大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落下之间,古大家的身形已经到了那黑衣人的跟前,伸手在他的身上轻轻一拍:“去吧,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属下谢过楼主恩赏。”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的一条手臂,轻轻地叹了口气,飞身离开了院子,融入了武庚城交错纵横的街道之上。
几步之间来落入了一处院落之内,骤然有人落下,院子里的信鸽笼子顿时发出了一阵飞腾的声音。
黑衣人无暇顾及这许多,几步之间冲入了房间之内,拿出早就预备好的笔墨写了些什么,用竹筒装好,来到了鸽子笼跟前,分辨了一下之后,打开了其中一个,将那竹筒绑在了鸽子的腿上,这才一甩手,将这鸽子丢了出去。
白鸽振翅而飞,转眼消失天际。
黑衣人到了此时方才松了口气,可也就是这会功夫,他的脸色骤然大变。
却见到原本平平无奇的一条手臂,忽然膨胀了起来,衣袖更是刹那间给撑得鼓鼓囊囊。
可不等细看,却又骤然收缩。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轰然一声炸响,血光闪现,他的整条手臂,就化为了血水,飘洒的满院子都是。
黑衣人惨叫一声,整个人昏死当场。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便是他的活罪!
而就在这黑衣人倒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人默默的翻墙而入,来到了黑衣人的跟前,看了看这满院子飘飞的鲜血,以及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默默地走进了房间里,搜查了一圈,却并未有丝毫发现。
最后重新来到了黑衣人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口。
发现他的断臂之处,并未流出太多的血。
黑衣人在断臂的瞬间就已经昏死了过去,可见并非是他自己止血。
“在出手暗伤对方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止血的准备吗?
“我这柔柔弱弱的未婚妻子,却是好凌厉的手段啊!”
他站了起来,一甩手,折扇打开,轻轻地煽动了两下。
没有丝毫凉意的风吹在脸上,无法赶走这夏日的炎热,同样也无法驱散心中的沉重。
唯独可以让发丝飞扬,却无法带来半点轻松。
任千横轻轻地叹了口气,脚尖一点,飞出了这院子,几步一个转身,融入了街道之上。
他仍旧神色凝重。
事实上,这几天他的神色就未曾有过丝毫轻松。
只不过在人前,他始终未曾表现出来。
而今天林子墨他们押镖离开,他倒是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将这份凝重展现出来了。
旁人只会以为,他是因为林子墨而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