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注意的是,女孩身上穿着的粉色公主裙是江年在三楼房间里看到的那件挂在衣柜里落满了灰的裙子,画的背景也是三楼那间房间。
这幅画的主人公就是楼上那本日记本的主人。
江年直勾勾地盯着女孩深红色的眼睛,直到华安先生阴恻恻地站在他身边,他才收回目光。
好看吗?华安先生说:这是整幅画最美的,客人认为呢。
挺好。江年没什么表情。
华安先生一笑,指着第四幅,客人看看这幅,好看吗?
那是一张长着如藤蔓般的绿色触手。它的身体是一团黑影,没有五官,只有中间长着一张血盆大口,也没有四肢,只有无数只触手在身体四周。
整幅画都透露着诡异阴森,甚至容易给人一种下一秒那些绿色触手就会扭动起来的错觉。
有点恐怖。张偏没忍住道:这样子的画你买来放家里吓人的吗?
这画多么的美啊。华安先生突然大笑,心情无比的愉悦:你们看,这些触手,多么的漂亮。
神经病。
陈莉没忍住咒骂了一声。
把这些恐怖玩意说的好像是什么多漂亮的东西一样,谁会闲的没事买这种画挂在客厅,简直是浪费钱的玩意,哪怕再有钱也不必这么神经吧。
在场的许多人看到这幅画都不约而同有一个想法——还好那天他们没有看到这幅画,否则绝对会做噩梦。
第五幅有一些说不出的诡异。
画中黑色的桌子周围坐着十几个人,桌子中间摆放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那些人围着女人神色各异。有惊恐的、期待的、悠闲的、也有一脸笑容的。
女人头前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他穿着睡衣,手上拿着一套餐具,微咧嘴,露出了牙齿,尖锐的犹如鲨鱼牙齿般。
江年静静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几乎被眼白占据的眼睛轻轻眨动了下,似乎能够感觉到江年的目光,朝他这里看来,然后上下磨了下牙齿。
江年面无表情,还觉得有些无聊。
对方又磨牙几次,发出了磨牙声。
江年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挪开了目光。
何琪儿听到了声音,注意画时发现了不对劲,惊呼一声,这人眼睛刚刚是不是动了?
其他人闻言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别墅里的话莫不是真都是活的吧?
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画上的男人无比安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静。
客人看错了吧。华安先生露出标准的微笑,画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眨动眼睛呢,我估计是各位客人太累了,出现了错觉。
不是错觉。张偏说,突然激动起来:我看到他动了!你看又动了。
那画上的男人笑容恶劣地对着张偏举起手中餐具,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张偏怒了,觉得自己被一幅画无声的嘲讽了。
华安先生扭头看去,那男人早在他扭头时不动了。
整栋别墅除了你没别人了吗?何琪儿皱起眉头道。
有的。华安先生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别墅里不止我一个人哦。
他说最后一个字时,尾音微微上扬,显得很奇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讥讽,导致在场的人都不舒服。
其他人呢?
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什么叫做应该在的地方?陈莉呵呵冷笑,怎么?出来见人都不敢?半夜怎么敢出来了?还是说他们只能半夜出来?
华安先生微笑不语。
你他妈别笑了行不行陈莉气得不行,控制不住张嘴就想骂人,被大汉呵斥了一声,行了,都看看还剩多少时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房间里突然静默一片。
华安先生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的微笑面对他们,笑容假的像是个雕刻出笑容的木偶。
第六幅画是一个只有半边脸的女人,另外半边脸皮被撕掉,只剩下血淋淋的骨肉,而那脸皮,就被女人拿在右手。
她没有笑,半张脸上神色冷漠无比。
这么多画,一幅比一幅诡异。
任务说是隐藏的画,这别墅中兴许还有第八幅画。
其他画呢?大汉瞥了华安先生一眼。
这是所有画了。华安先生说。
我知道还有一副,既然这些都摆出来了,剩下那副也拿出来吧。大汉双手环臂,冲华安先生抬抬下巴,有什么好瞒着的。
华安先生顿了顿,别墅中确实还有第八幅画。
众人眼睛亮了亮,就听华安先生继续道:但第八幅画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客人们如果想看,需要自己找出来。
江年坐在一旁餐桌前的椅子上,拆开一颗糖放入嘴中,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脸颊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