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欺年很久没见过顾城这样的神情了，他这样的神情，是属于十六岁顾城的神采。
余欺年看着自己的掌心，怅然若失，顾城，我不傻，我唯一栽过的坑就只有你这儿了。
我承认我当初现在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我不是不敢认，我就是怕你生气了不理我。后来没想到真的把你逼走了。余欺年苦笑，没想到最后让你走的还是我自己。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里忍我，既不是看在情面，更不是顾在旧识，你确实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也希望你一直抱着这样的目的和我耗，耗多久都可以，随便你怎么玩，我余期年玩得起。但顾城，你觉得我还会后悔什么？
那通电话是不是你打的。顾城开门见山，我回来那天，给林秋末的那通电话，是不是你？
什么？
你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急着跑下楼梯，以至于最后摔死？顾城满眼血丝。
顾城你在说什么？
林秋末已经死了，我现在也怪不到你，只要你一个承认。
承认？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承认什么？余欺年越发糊涂，顾城，人前你说无论如何都会信我，人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我，我说的任何，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过？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顾城道，无论是你打给林秋末的那通电话，还是南意包里那块你的手表，全部都是你。你现在承认一个还是两个，或是不承认，我都对你做不了什么，一切全靠你乐意，就赌你敢不敢。
你激我？你知道我就是那么冲动的人，你这样说，就算不是我做的我都会承认。
你敢不敢？
我就算是问心无愧了，顾城，你还是不信。
你别再说什么问心无愧了，那些信你的话都是骗你的，全部都是哄着你玩的，只要你喜欢听，我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但我就是要知道我想知道的。
余欺年哭笑不得，顾城，你要是个女的，得有多烂啊？
别说烂不烂了，我对我最后的死法也不在意。我这人外面不烂，烂的先是里面，肚子里所有东西都烂成了一团，等烂完了，自然就走了。
无药可救的人是你！
顾城眼一闭，往床上一躺，看来你是不打再说些什么了，滚吧。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顾城就听见了余欺年离开的脚步声和最后重重的关门声。
顾城翻过身侧躺着。左眼的眼泪流进右眼，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连自己都分不清的此等虚情假意，更何况是自认一向看的透彻的余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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