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朝也连续问了他好几遍等他好一会儿,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把他背回自己家,下午的工也算是旷了。他是一个人独居,没有女朋友。光是从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出他的单身生活。
进屋后他让程琛躺进沙发里,沙发因为年久了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就将就一下吧。
程琛脑袋里阵阵发懵,有些钝痛,声音沙哑道,倒是要弄脏你家的沙发了。
没事,这些灰只要是拍拍就没了,哪值得在意,你就先坐着,我去接些热水然后再看看你伤着哪儿了。
叶文朝边脱衣服边道,然后也甩给程琛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也别觉得拘束什么的,你既然是选择给我打了电话帮忙那也是不是觉得我挺靠谱的?叶文朝一笑,把风扇打开,太热了。你不介意我这样光着吧?
程琛看了他一眼,继而又看自己手里的照片,怎么会。
叶文朝去拿杯子接了碗水,三两下喝完后又接了一杯,递给程琛,这喝了喉咙会舒服些。我去接热水,你把裤子挽起来我看看吧。
程琛接过水道了谢,叶文朝先离开了,喝了水喉咙是要好太多了,他把杯子放在桌上,挽起裤腿。
柜子倒下来的时候因为本身那就是已经碎了一半的玻璃,程琛没有发现,是因为玻璃水太厚的灰尘,他甚至以为那是坏了一半的门,他对那个房子的构造已经日复一日被自己的记忆强行弱化了。
他穿的是黑裤子,所以也不知道看得出来,等他一摸裤腿的时候,指尖上有些干涸的血块儿。他还是犹豫了许久才给叶文朝打电话的,若不是并非自己尝试自己挣扎起来,他连电话也不用打了。
程琛正打算掀起裤子的时候,一阵刺激感的痛袭来,他一开始以为只是因为血液干涸和裤子黏在一起了,仔细一摸才发现是扎了些小玻璃。
这些玻璃碎不大,可个个陷进皮肉里牵连着伤口。
他咬牙把裤子撩起来,腿上又无辜多了好几道伤口。
你这是——哎。叶文朝打好水看着程琛的伤口,你这也太不小心了,那房子本来就危险,这下也是买了痛了。
嗯。程琛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叶文朝拧帕子的声音,道,叶哥,我自己来吧。
你叶哥我还是会照顾人的,我来给你擦会好些。
程琛有些无奈的苦笑,不是,是太麻烦叶哥了我怕以后叶哥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了我岂不是也必须尽全力?你就放过我吧,叶哥,我自己来就行。
叶文朝没想到程琛会这样说,指着他小道,好小子,那你就自己来吧,我去冲个澡。哦,你要是不方便洗的话,你也先把你这身换下来,先擦擦自己的身上再弄伤口。
程琛也不好穿着脏衣服把人家沙发也给脏了,答应了。
他把自己身上擦了之后,换上了叶文朝的衣服,上面还有洗衣粉的味道,穿着也要比自己的衣服大一码。
然后再把自己腿上的血给擦干净了,那就是把这些小玻璃取出来的时候了。或许是痛感已经过了,刚才的痛只是因为大脑的疲惫罢了,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小时候除了晓儿没人会在意他如何,后来晓儿和蒋明在一起,其实他有时候挺对不起晓儿的,因为在他们热恋得时期也总是打扰他们。
所以他的伤口谁也看不到的时候他也就不展露出来,什么疼不疼的,都是自己。他现在只想让顾城知道,让顾城好歹心疼心疼他。偷摸眼泪那样愚蠢的举动,他以前也有过,不过他终究还是发现那样没用,若是别人无法看见的眼泪,那便不叫眼泪了。
小玻璃取了出来,新鲜的血又流了出来,叶文朝也大致洗完了澡,穿着短裤就出来了。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从里屋里拿出了酒精,坐到程琛身旁。
我一个人住惯了,也不知道什么药啊膏的,平时受什么伤就拿酒精消个毒,那伤口自己也就慢慢好了——你不介意吧?
程琛释然的笑了笑,不介意。都已经很麻烦叶哥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总觉得你在拿我打趣儿,没办法啊,早知道你也有找我帮忙的时候,这些就多备点了。叶文朝遗憾道,疼不疼的,你自己来吧。
程琛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酒精往腿上喷了喷,也不稍作什么犹豫什么的,直接那么一来,血和酒精混合一起,还是很疼的,这样太疼了,程琛都忍不住暗自咬着牙,另一只手紧握着。
你这也太干脆了。叶文朝自己看着都疼,帮他擦了擦伤口周围混合的血。
没办法,毕竟叶哥也没什么其他别的了。
叶文朝无奈的笑笑,下次,下次你来准有。
怎么听叶哥说着,总觉着不是什么好话。
我今儿可是为了你旷了工了的啊,真有你小子的。叶文朝打量着程琛的神情,不过你也要看在我这么义无反顾的去把你背回来的份上,总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