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尽管现在还早不怎么闷热，但枕边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程琛依旧怕他把自己给闷着了，贴到他耳边温柔道:你这样不热？
顾城眼睛都没睁开，眉头皱着，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程琛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疼吗？
被子里的人浑身一僵，依旧用后脑勺对着程琛，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了一个:滚。
顾城平时很少说这话，连上次爆粗口都是情景之下，一晚上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滚了，但程琛听着反而又心疼又自责的心里还偷着乐。
小鸟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还给我发了消息，你今天去送他吗？
顾城暗自啧了一声，反倒是从被子里坐起身，缓了一会儿道，去。
程琛满意的看着自己留下来的痕迹:真去？
顾城脸色好比腊月寒，再怎么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都显得阴沉沉起来，他依旧是剜了一眼程琛，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才是姓程的真面目，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越是堵着慌:去。
那我去做早饭，你就在床上等着就行。
照常印了一个吻，程琛起身出去了。
他略微动了一下身体，很是不舒服，把衣服穿好才发现自己身体甚至被洗了一遍了，大脑清醒过来时，脑海里朦朦胧胧的到处都是水汽还有程琛的脸，衣服差点给穿反了。
他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他发现自己也一直迁就着程琛，从一开始就迁就着他，才会导致后来的越来越放肆，才有了昨晚一夜春色。到底还是自己没能止住。
程琛看着锅里煎着的蛋，面色沉着，可手下的蛋被铲没了半边。
—活着忘不了的东西，死了也无法记得。
程琛手一抖，手指上被烫了一个泡，他只是稍稍看了一眼，拿到水下去冲洗，不知疼的继续做早餐。
顾城站在镜子前，手机正和肖枭通着话，肖枭听着顾城语气不佳，就知道准是自己惹着他了:三哥？三哥不气了啊，今儿我打你电话，那程琛怎么又在你旁边说你还睡着？现在我和南意吃着早饭呢，十一点的车，送送我不？
一条龙直达车？
电话那头的肖枭看了一眼南意，把话筒捂住，然后对南意指着电话，用口型告诉她:气着呢。然后愣了三秒钟，对电话那头的顾城道:三哥，你生病了吗？
刚才穿裤子就穿了半天的顾城拉着一张脸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生了。
什么？
刚做完早饭的程琛正打算敲厕所门，手顿在了半空，心里更加肯定:看吧，有我他就能生。
顾城也就愣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那么短吧？然后压了压嗓子轻轻说:没病。
啊没生？没生就好，没生就好电话那头肖枭又捂住听筒，用口型对南意道:没生。
南意:？
你不吃了午饭再走？
我也想啊，可这鬼地方没那时候的票。这次来得及走得急的，下次的话下次你生日我来吧，给你过生日。
你是对生日有什么执着吗？顾城有些无语道:你那时候还在留在家安心过年吧。
别，过年七大姑八大姨，不是成绩就是媳妇，我也老大不小了，咱村儿结婚早，别说我，三哥，你那年纪的人家里儿子都有了。肖枭有些郁闷道:我到现在还记着你大年初一那次，一声不吭就走了，还跑这地儿来。
顾城微微仰头，摸了摸喉结上的痕迹略微皱眉:你娘喜欢南意，娶了吧。
艹。
？
三哥，我妈再怎么喜欢南意但她也不能把南意娶了，要娶也是、也是
顾城暗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然后把电话挂了，照着镜子开始刷牙，刷着刷着手渐渐慢了下来，应该是刚起床的缘故，喉咙里一阵不上不下的恶心，他赶紧拿水来兑了一下然后吐了。
他从小胃不好，小时候又没好好养着，反倒是到了程琛这里，一下子改变了不少，但也因为这改变，虽然没以前那样的严重，但也一下子变得更娇气了，仿佛只要一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让人更不好受。
把吃了的苦一下子变成了甜，任谁怎么转换的过来。
他把门打开，程琛就站在门外，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不管他打开哪一扇门，程琛都会在门后，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惊喜，反倒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一样。
你生什么了？程琛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顾城现在越看程琛越不舒服，啧了一声:你是狗吗抱着我就啃。
喜欢你才啃的。程琛略微思考了一下，轻轻靠近顾城耳边:你的声音很好听。
顾城指尖动了动:你再这样你就回你屋吧。
我走了你舍得我吗？
顾城也轻轻笑了笑:怎么舍不得？
程琛不动声色的揉了揉顾城的头发，咬了一下的他的嘴唇:我和你分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