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耳垂时,基本是是红不到耳垂的,如果耳垂红了,那肯定是极为,极为,极为窘迫的状态下,峻川也就见过一次吧。
想到这里,峻川慢慢笑了,他在想,该拿这个住在自己家里的嫌疑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他很想挑明了把所有事情摊在桌面上,跟他谈谈,说,你跟丘见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的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被列为嫌疑犯了,你知道吗?你那天,在食堂到底做了什么?
可他不敢,他总想着,小顾问看上去是那么无辜,他总是跟着自己,准确来说,是他总是带着他寸步不离,他能做些什么?他会做些什么?一个整天问警察到底有多忙的人又能有多忙呢?
他手掌向内狠狠地搓了把脸,眼球也是通红的,但视线还是不愿离开刚刚那个凹陷下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直到从走廊里的房间门口传来一声门锁开启的声音,峻川才回过神来。
一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
他赶紧站起身,抬头往客厅走去,自然地坐在刚刚欧江风坐过的位置,狠狠地闭了下,眼球安抚性地转了转,再睁开,瞳孔又回归了那般深邃的黑,眼白里的血丝也渐渐隐落下去,又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没过多久,欧江风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一直到了自己的身边,峻川扭头一看,欧江风果然穿戴整齐,衬衫下摆已经被塞进进了西装裤里,纽扣也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应该是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匆忙,头发还没有整理好,峻川就自然地站起来,伸手将他没有理好的碎发顺着脑后梳了梳。
欧江风怔在那里,应该是想退不敢退,想推也不敢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也只是象征性地抬了抬。
因为峻川的动作很快,只两下就收回了手,对欧江风笑了笑,说:走吧。
好。
车钥匙一直就在峻川的口袋里,他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给欧江风下一顿饺子,发了一个小时的呆,这时带着人又走出去,他突然间有一种满血复活的状态,像是已经睡过了很久一样。
在走向电梯门前的那一刻,他突然茅塞顿开似的,停住了脚步。
这层走廊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转过身来,看向正跟在自己身后的欧江风,盯着他发顶的旋,说:小顾问,我问你一件事。
嗯,欧江风抬起头来看他,好。
你说,如果他开了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如果你遇到了一个犯人,但是他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该怎么办?
欧江风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样子,他只问了一句:法律容血亲吗?
峻川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才缓缓地笑:啊法律,当然是不容血亲的,但如果是你的爱人呢?让你亲手抓他呢,你做得到吗?
欧江风还是那副神情淡淡的样子:我又不是警察,我抓不了人的。
可你是顾问啊,峻川走近他半步,不敢再走:如果你抓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足够定你最亲近的人的罪呢?你会说吗?
这句话说出口,欧江风的面庞才终于有了细微的一丝裂痕,他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哽住了一般,过了一秒后才开始说:身为顾问,看见线索时,我当然会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嗯,峻川看着他,他又只能看到欧江风的头发旋心了,他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张开手臂正正地给了欧江风一个拥抱,一个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有什么意味的拥抱,下巴抬高,搁在了欧江风在头顶上:但愿吧,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想你过的好。
欧江风没有推开他,但他否认了峻川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冷静地开口:不用愿,我过得很好。
声线没有一丝起伏,峻川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可以这样克制,但他觉得刚才那一刻,欧江风是悲伤的,巨大的悲伤,像一座山,他看到了压下来时欧江风退无可退后被压迫时形成的裂缝了。可他只能看着,是后悔的,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同事间的拥抱。
连朋友可能都不算吧。峻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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