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峰怎么回答的?
哦,何峰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可
将他们问和答的那段录像调出来看看。
欧江风被抢了话,抿了下嘴唇,扭头去看峻川。
刚才一直专注盯着单面玻璃的峻川才注意到欧江风的眼神,也扭过头去看他:嗯?怎么了?
欧江风摇头,只是问他:你为什么要看他们问和答的那个片段?
我不想看,我猜你想看。峻川式耸肩,自然而然的而然。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
嗯监听室里的光线没有那么明亮,峻川看不太清欧江风的脸,只是觉得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他不太敢看,只好将视线移到了欧江风藏在鬓发与黑暗里的耳廓上,他想,这个时候,应该是红的吧。
可能是直觉?
欧江风楞了一下,又马上转过头,不再看他,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电脑。同事已经将那个片段调出来了,过了片刻峻川也看向电脑的时候才按下了播放键。
何峰哪位男神先是喝了一口何峰喝过水后放在桌上的杯子,手上还捧着,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何峰还没说话,那位女神先开口了: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何峰终是只是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欧江风看见,旁边的两个人问完话没有得到答复,两个人就一直盯着何峰的脸,监控室的光线苍白,何峰的脸也苍白,但他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被两个穷途末路的人盯着,渴望着。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期待和安定。
你看杯子。峻川说。
只是手在抖。
如果不是看见了杯子在抖,欧江风几乎觉得他们才是被下了咒的人,这么虔诚的表情让他觉得奇怪。
杯子在抖。说明是在害怕。眼神如果能装,那只能是在一种极致害怕的情况下或者是极致习惯的情况下。在强制者看不见的地方,总会有些情绪泄露出来,眼神里是虔诚,手上和语言却都是虚浮。
那是求救的信号。
峻川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问:谈吗?
欧江风几乎没有犹豫:谈。
走。
欧江风在工位区又倒了两个纸杯的水,峻川没有去帮忙,就倚在门框边等他。瞪欧江风走进了,峻川笑着去看他手上的纸杯,从刚才小顾问走路走得很慢的时候峻川心里就有了一种猜想。
这么一看,果然,水都是装的九分满,喝完一口解渴的,剩下的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三个人的阶层关系。
峻川伸手自然地将欧江风手里的纸杯全部接过来,歪了歪头:走吧。
峻川手里是纸杯,门还紧闭着,这就意味着欧江风要去开门。可是明明水是自己倒的,自己端来的,凭什么现在是自己两手空空,还在前面帮人开门?
欧江风的手就没放下去,还往前伸了伸:我端吧。
听我的,你开门。
这么一个月以来,欧江风也进过审讯室旁听过审讯过程,小偷小摸的,理所当然地知道审讯的时候管用的套路就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第一次动真格儿,欧江风在看不出来峻川想干什么他就是真傻了。
他郁了一口气,没有发作,径直进过峻川的身边,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拧就给门拧开了。
他直接松手,门就顺着门轴转了半个圈轻轻碰了一下墙壁,又被弹回来了一半,正好够欧江风通过。
峻川跟在小顾问身后一脸祥和,虽然脸上没什么能表示高兴或者是愉悦的表情,但也能让人感觉他跟一开始进来的那个人想比,更不好说话。
笑面虎让峻川演绎得栩栩如生。
都渴了吧?等久了是不是?
欧江风进去就站在椅子边一声不吭,峻川热情地将手上的纸杯递过去放到何峰和那位女同学的面前,三个人同时往后缩了缩,峻川像是没看见似的,举着杯子也不动,笑得温和。
让人觉得他是自以为温和的温和。
大约过了几秒,就逼得何峰和女同学缓缓坐直,伸手将杯子捧过来,拿在手上捂着,嘴里很微弱地说了句:谢谢。
喝吧喝吧。峻川反手手掌向上抬,让他们喝水。
坐在何峰旁边的另一位男同学手上还捧着一开始的何峰的杯子,欧江风从刚才已经来就在用低着实现的余光看他,手没有在视频里的那么抖的。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因为时间,可能是因为他们进来了。
峻川顺势坐下,欧江风也跟着坐下了。
今天是来陪小顾问过来聊天的,没有带记录本。自己当然要当个陪衬。峻川看着眼前这三人等了会见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