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旗问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就是有一天发传单回去他们都不在了,行李也不在了,之后就一直都没回来过。
抛弃?可是为什么要抛弃一个可以工作的男丁?
知道他们为什么走吗?
可能是我的入职体检被发现了吧。可能是被我已经得了肝癌的诊断结果吓跑了吧。觉得,我没救了。
房小强呵了一声,眼泪却无声地从眼眶里滑落,他仰着脸抬手抹去后说:一群没读过书的东西,良性的可以治的不知道吗?
老旗起身拿过桌子上的空纸杯出去又给他倒了一杯水,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从何安慰。
可能就算是知道良性的癌症是可以治的也会离开吧,毕竟高昂的费用也不是当时还需要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去发传单补贴生活的家庭可以负担起的。
房小强或许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宁愿相信是自己即将死亡无药可救才被放弃。
这样也好。
房小强自嘲地看着纸杯笑,深呼吸抽着鼻子想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人们总是在真正难过想哭的时候反而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想掩盖此时这个非常脆弱,不需要安慰的自己,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欲盖弥彰?
房小强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我们没什么娱乐活动,很多酒吧里的老人都在玩,所以我们也就跟着玩,我们还发现很多客人也在玩,他们下的注可比我们的大多了。
老旗不说话,峻川则接着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李融死了的?
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们跟我说的。
怪不得那天见你,你就想说自己不赌,是想撇清关系,对吗?
是。
他们让你答应你付你一笔尾款?
是。
多少?
五万。
呵。又是五万。
好,那我再问你,峻川顿了顿,你说他们说让你在安全的时候去拿尾款。那么这个安全的时候是你说了算还是他们说了算?
房小强陡然抬头看他,声线颤抖:当然,是他们说了算。
哦?是吗?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
房小强突然想到了什么:给我,给我传纸条的。
峻川嗤笑:真的吗?幸亏你没说给你发了短信,知道我们能查手机,不过这几天我们的人在你家楼下看着,就连你去公共厕所都有人跟你一起进,没见着什么人给你塞小纸条啊。
房小强:偷偷摸摸塞的,送外卖的塞的,对!送,送外卖的塞的。
是吗?这几天没倒过垃圾吧?纸条在哪?我们去搜。
在从,从厕所冲走了。
峻川想着这瓜娃子还挺聪明,不过还要反抗啥呢?从一开始就露馅儿了。
峻川点破:你觉得,能事先知道有警察会去找你,能不知道警察会留人跟踪你?费老大功夫给你送纸条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送钱?
峻川看着房小强越来越畏缩的神情,不打算停:是你自己要去的吧?讨价还价?是啊,欠下那么多的高利贷都能免,再要个五万块又算得了什么?亏你还算聪明,知道走人多的地方,不过差点直接被直接撞死是你没能料到的吧?
房小强见自己已经被扒得一丝不剩,警官说完了,自己何必又再挣扎?何况这些本就无伤大雅。
他笑,带点狰狞:是啊,我已经走在大马路上了,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大胆。话说,警官,他后靠这椅背,你们应该谢谢我才是,我去了,才让你们看到这么多的秘密。
峻川也笑:是啊,谢谢你。别扯那么多了,告诉我,那赌场在哪?
房小强笑得更猖狂了:你们进去搜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很快维持着这样的笑又‘哦’了一声,是搜了没搜到吧?
这回峻川不说话了。
这前后的变脸让老旗看着都生气,严厉地问他:快点说!他们被端了对你也有好处!
那又怎样?我不过是个拿了封口费的小喽啰而已,何况李融的死,你们又查出来了什么?我可以和他们谈判,只要不杀我,我就不会说,这个秘密,够撑到我离开青俞了。
他怡然自得,仿佛成竹在胸,都有把柄捏在他手里,警察局留不住他,赌场那里动不了他,他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可以的。
他天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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