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笑道“你们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不敢乱给他东西吃的。”
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了来,铺在一个杌子上,扶着宝玉坐下,又用自己的脚炉垫了脚,向荷包内取出两个梅花香饼儿来,又将自己的手炉掀开焚上,仍盖好,放在宝玉怀里,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斟了茶,送与宝玉。
彼时他母兄已是忙着齐齐整整的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回去的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说着,捻了几个松瓤,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给他。
宝玉见她两眼微红,问她哭什么。她笑着掩饰“灰迷了眼,揉的。”
其实却是袭人在贾府里挣了钱,家里早就不需要靠袭人在贾家为奴为婢过日子了,想花了钱赎了袭人出来,找个好人家嫁人,可袭人早就没名没分的跟了宝玉。那就能轻易的离开了,这话却不能喝嫁人说出口。自然是委屈的,可如今大过年的,宝玉这么一来,什么话也不用说,花家自然也就明白了。
今天的袭人,里子面子全有了。
说了会儿闲话,袭人让花自芳雇一乘小轿,送宝玉回荣府,又抓一把果子给茗烟,吩咐他千万要瞒住别人。花自芳牵上马,直把二人送到荣府后门,把宝玉抱出轿,再抱上道了谢,才进了门。
就这场面,像不像富二代去看自己包养的家住农村的小小情妇的场面啊。
真的是,小老百姓啊,给高官人家当了情妇,也是值得骄傲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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