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站了起来,行至地图前,边看着边又道“这段日子,朱明的宗亲可忙欢实了。”
护军统领杜尔德接话道“忙?让他们忙吧,他们也不过图个热闹。”
博洛“哦”了一声,反问道“这话怎么说?”
杜尔德道“朱明的气数已尽,这些不肖子孙哪,越忙越乱。”
说着,见博洛仍一头雾水,接着道“朱由崧,伪明的正统皇帝,咱们大军一到,还不是立即就土崩瓦解?
潞王朱常淓,由河南卫辉逃到无锡、南京再到杭州,原本比朱由崧更被伪明的朝臣看好。
朱由崧被俘后,据说奉了邹太后(朱由崧嫡母,恪贞仁寿皇太后)懿旨监国,够正宗的吧,还受到马士英、阮大铖、朱大典、袁宏勋、张秉贞、何纶等旧臣的拥戴。
又怎样呢?拒不肯听黄道周称帝的建议,反而派了个早已归降咱们的陈洪范,来跟咱们和谈,哼,待咱们兵临城下,马士英、阮大铖、朱大典这些所谓的忠臣个个自顾逃命,他还不乖乖地做了咱们的俘虏?
他们两个尚且如此,应天的伪太子王之明(1645年)、抚州的益王朱慈炲(1645年)、以金有鉴为首的一众长兴县平民拥立的通城王朱盛澄、中书舍人卢象观拥立的朱盛沥等等,哪个又不是昙花一现?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只在意是否有机会当皇帝,往往以高官显爵酬谢拥戴者,大量官绅、武将为得‘定策’大功争相拥立不同宗室,让之混乱不堪,又焉能跟我大军对抗?”
博洛沉思着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看于福州称帝的唐王朱聿键和于绍兴出任监国的鲁王朱以海,还算有些门道,切不可小觑。”
杜尔德不以为然道“朱聿键,朱元璋九世孙,端王朱硕熿之孙。崇祯五年嗣立唐王,九年因率兵勤王擅离南阳获罪,弘光时获释。顺治二年避乱经杭州,适南都已亡,郑鸿逵等迎之入闽。
这个唐王,倒是想有所作为,打着对抗咱们的旗号,还搞什么御驾亲征,惹得江浙、安徽、江西纷纷起来响应他的号召。
可惜其军政大权掌握在地方实力派郑芝龙手里,隆武本人也为其挟制,想要有所作为也难。
而这个郑芝龙,字飞黄(一说字飞龙),原名一官(an),天主教名尼古拉,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镇人,东南沿海台湾及日本等地第一大海盗,最大的海商兼军事集团首领。
明廷无力剿灭,只得招抚,直到1628年才被招抚,官至都督同知。至朱由崧时,才被册封为南安伯,福建总镇。隆武册封为南安候,负责南明所有军事事务,一时间权顷朝野。
但是,因为他的经历和身份,他只想得到一省或数省的封地,根本不想跟我军作对,还公然宣扬“‘明朝清朝一回事,不就是换个主子吗?’”
博洛道“不错,看来,你这段日子的功课没白做。”
杜尔德闻言,暗暗自得,不失卖弄地道“而且,这个郑芝龙跟洪承畴同乡,似他这种状态,若是洪承畴肯向他表达善意,争取让他归降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旦归降,隆武纵使有天大的志向和本领,还能顶个屁用?”
博洛忍不住笑了笑,道“好了,别卖弄了,再说说鲁王朱以海吧。”
杜尔德稍顿了顿,道“朱以海,字巨川,号恒山,别号常石子,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子鲁王朱檀之后,封地在山东兖州。
崇祯十五年(1642年),我军入关攻破兖州,朱以海的哥哥鲁安王朱以派自缢而亡,他躲在死人堆里才侥幸逃过了。于崇祯十七年(1644年)二月承袭鲁王之位,但过了不到一个月,李自成攻占北京,向山东用兵,朱以海南逃至浙江台州。
朱由崧南京即位后,命之守台州。我军占领南京后,张国维、钱肃乐等起兵浙东,拥他在绍兴监国。
却不知唐王朱聿键就已经在福州称帝,而且从皇室亲疏来说,他和朱聿键虽都是明室宗亲,跟朱由检的关系却不及朱聿键;从时间上来看,朱聿键略早于他,而且已经由监国称帝;就统治地域来看,朱聿键得到了除浙东以外各地南明地方势力的认可,而他只限于浙东一隅之地。
不久,朱聿键派使者来绍兴,要求朱以海退位归藩。因朝臣中有不少人主张承认朱聿键的地位,朱以海不得已宣布退位归藩,返回台州。
张国维和熊汝霖等人坚决不肯,在他们的坚持下,虽然已开读了隆武朝廷的诏书,绍兴政权最终决定拒绝接受隆武帝的诏书,重新迎回朱以海。
朱聿键自然极为不满,加意笼络朱以海的文武大臣,有不少人向之表示效忠;朱以海针锋相对采取挖墙脚措施,派左军都督裘兆锦、行人林必达来福京以公爵封郑芝龙兄弟。朱聿键大怒,将来使囚禁,又杀了朱以海所遣使者总兵陈谦,引起了郑芝龙的不满。
反正,这么说吧,因为没有原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