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周泳航是什么时候学会使用念的,更想知道章娴为什么要对夏恬出手。
据周泳航口述,他的念是夏恬教的。他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略窥皮毛。他在婚宴上无意中看到有个女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别墅,心有疑虑,便暗中跟了过去。不曾想,那个女人很有本事,能用非常巧妙的手法将别墅四周的血咒破开一道裂隙,却不影响血咒的正常运转。这便是有人潜入别墅,沈星暮却不曾察觉的主要原因。
周泳航冲进别墅并且来到夏恬的房间时,那个女人正伸出双手,似准备将夏恬整个人直接抱走。只不过夏恬的体表流淌着非常强大的念,那股念不仅具备持续的冰封效力,同时能有效甄别外界的善意与恶意。
那个女人明显对夏恬怀揣恶意,所以夏恬体表的念将她弹开,并且使她受了不轻的创伤。不然以周泳航的实力,极有可能在几回合内败北。
周泳航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她对夏恬出手的目的。他能做的便是尽全力将她留住,只可惜他没能做到。
沈星暮听完周泳航的叙述,又皱着眉打量他片刻,发现他的气息相当紊乱,而且体内有好几处暗疮,显然全都是章娴造成的。
沈星暮点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如果不是你,夏恬可能会被她抓走。你不用向我道歉,反而是我应该向你道谢。
这已经是沈星暮第三次说谢了。
周泳航苦笑道:沈总,我只是做我分内的事情,而且还没做好,你越是这样说,我便越愧疚。现在这间别墅明显不再安全,你是否考虑把夏恬小姐移到别的地方去?
沈星暮道: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和章娴战斗并不轻松,先回去休息吧。
周泳航迟疑片刻,点了头。
待周泳航走出别墅,房间里只剩沈星暮、叶黎、夏恬三个人。
夏恬安睡着不说话,沈星暮和叶黎也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静谧。而这份静谧里,藏着些许压抑。
沈星暮俯下身,隔着冰层亲吻夏恬的额头,仔细感受她体表的念。片刻过去,他终于抬眼看向叶黎。
叶黎认真道:关于章娴的事情,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沈星暮问:解释什么?
叶黎道: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但你不能不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章娴并不是一伙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夏恬出手。
沈星暮嘲笑道:你以为我不相信你?
叶黎沉默。
沈星暮道:我若不相信你,你便不可能站在这个房间里。
这的确是实话,因为夏恬是沈星暮的挚爱之人,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不信任的人走进这间房间。
叶黎问:关于章娴,你想知道什么?
沈星暮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叶黎开始述说章娴的事情,他把他们的每一次见面,以及他听到的关于她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或许是出于某种未知的愧疚,他甚至把章娴去云鱼镇找他多次表白,以及不久前她送他丝带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沈星暮从叶黎的叙述中捕捉到两个重点:其一是叶黎好像对章娴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情,证据便是何思语的先例,世上许多事情都是有一便有二,最后变得无休无止;其二是章娴至今还深爱着叶黎,证据是章娴听到叶黎的声音之后,毫不犹豫跳窗而逃,因为她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深爱的男人对峙。
沈星暮思索片刻,冷着脸道:你好好想一下,你以前有没有做过对不起章娴的事情。
叶黎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神色坚决地否认道:没有!
沈星暮问:能把章娴送给你的丝带给我看看吗?
叶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条鹅黄色的丝带,丝带被绕成了一团,像一个光滑的皮球。
沈星暮接过丝带,将它拉直,再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丝带的一端,慢慢滑向另一端。当他滑到丝带的中段时,忽然停住。
他发现丝带的夹层里藏了东西,因为指肚上传来的触感有了细微的差异。
沈星暮翻动丝带,寻找可能存在的夹层口子,却只找到丝带边上较为细密的缝合痕迹。
很显然,章娴是用小刀一类的物品,先将丝带切出一个缺口,把想放的东西放进去之后,再用针线把缺口缝合上了。
沈星暮沉吟片刻,询问道:我可以拆掉这条丝带吗?
叶黎很随意地说道: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你想拆就拆吧。
沈星暮问:你确定?
叶黎疑惑道:莫非这种事情还需要你特意追问一次?
沈星暮冷笑道:我想还是算了。你只是现在觉得这条丝带不重要,但谁又知道未来的事情会是怎样?说不定你会为了这条丝带和我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