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连过去一个多星期,钱漫欣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至少夏秦没有接到她的半个电话。
就仿佛,她真的被夏秦伤透了心,不再喜欢这个男人了。
沈星暮当然不信钱漫欣真的不再打扰夏秦。她很可能只是表面显得平静,其实暗地里又在做某些不好的举动。
沈星暮觉得,钱漫欣的存在本身,对夏秦便是一个潜在威胁。
夏秦也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主动提议道:我们去巨鼎门走一趟,查探一下钱漫欣的虚实。
这原本是夏秦自己的事情,但沈星暮依旧好言建议道:不管钱漫欣在打什么算盘,我们都不用着急。最多再等一个星期,她的手就该完全康复了。我很想知道,她的手恢复之后,会不会真的割脖子。如果她真的为了表达她对你的爱,自杀了,你也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夏秦皱眉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沈星暮问:什么事?
夏秦道: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更加可怕。钱漫欣是钱霄汉的女儿。如果钱漫欣真的自杀了,并在自杀前留下遗书,诬陷是我逼死了她,势必引起巨鼎门和枪神社的战争。
沈星暮道:你们枪神社并不惧怕巨鼎门。
夏秦道:一个巨鼎门的确没什么好可怕的,只要刘叔还活着,钱霄汉就翻不出什么浪花。但是我们和肖家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目前也仅仅是暂时休战。如果巨鼎门对我们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肖元定然也会顺势打来。
沈星暮摇头道:你想的太过深远。首先,我不认为钱漫欣还会自杀;其次,她就算自杀也未必会诬陷你;最后,钱霄汉也未必愿意为钱漫欣与枪神社开战。
夏秦问:那你怎么看?
沈星暮道:说不定钱漫欣真的丧心病狂地爱上你了。
夏秦的两颊轻轻抽动,脸上的伤疤也变得尤为古怪狰狞。
沈星暮道:我们还是先等一个星期再说。如果你实在等不了,也可以主动打电话给钱漫欣。
夏秦摇头道:钱漫欣是一个疯婆娘,我不想再和她有半点交集。
沈星暮道:既然你不想再看到她,就不该在弭城逗留这么久。
夏秦道:我还没找到严振峰。
沈星暮道:严振峰明显是故意躲着你。人海茫茫,只要他一天不想见你,你就一天找不到他。
夏秦沉默。
沈星暮道:或许严振峰早就不是你们枪神社安插在巨鼎门的卧底了。这个时代的人,大多经不住诱惑。如若钱霄汉许以他更多、更光鲜的金钱与地位,他还愿意替刘俊卖命吗?
夏秦道:无论怎么说,我来弭城的任务便是打听巨鼎门最近的动向。我来了这么久,结果却空着手回去,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沈星暮道:所以你还是得去一趟巨鼎门。
夏秦问:去找钱霄汉?
沈星暮道:以你的本事,想从钱霄汉嘴里套出点信息并不难。
夏秦似笑非笑道:以钱霄汉的本事,想搪塞糊弄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星暮道:所以我们不得不继续聊钱漫欣。
夏秦问:怎么聊?
沈星暮道:近期巨鼎门开始抵制枪神社,导致你们散步在弭城的生意网亏损不少。他的做法非常巧妙,明面上只是树立弭城黑道的和谐风气,压制其他中小型帮派的争斗,但实际上,他这么做,极大程度阻断了枪支的买卖交易,干涉了枪神社的利益。
夏秦道:我就是为能打听这件事的原委才来的。
沈星暮思忖道:巨鼎门主要经营酒吧、迪吧、舞厅等行业,虽然其中也牵扯到一些擦边违法的活动,但这和你们枪神社的生意并没有任何冲突。而且据我所知,蛰城枪神社和白虎帮还没决出胜负之前,钱霄汉就有依附刘俊的意思。而现在,白虎帮早已被灭掉,枪神社变得更加强大,钱霄汉应该更加敬畏刘俊,不应该再暗中使绊子。
夏秦惊讶道: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沈星暮道:这些信息都是老爷子无意中和我谈起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
夏秦问:所以你想说什么?这些事情和钱漫欣有什么关系?
沈星暮道:我并不知道钱霄汉有几个儿女。但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他的次子钱风竹壮志凌云,年仅十九时就已接管巨鼎门的大半事物,并且亲手扫除大多巨鼎门发展上的障碍。钱风竹本身也是傲然若竹,不羁世俗,当然也不敢屈于人下。
夏秦皱眉道:你是说,这次巨鼎门的异动,有可能不是钱霄汉的意思,而是钱风竹的意思。因为他不想一直活在他父亲的影子下面,所以故意树立我们枪神社这样的强敌。他是想借我们枪神社的力量除掉钱霄汉。
沈星暮道:你说错了。钱风竹傲然若竹,当然不是嗜父夺位之人。而且钱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