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纵马而行,不于秦桧为伍。
马上吟诵陆游的诗句。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秦桧后边听到,叹息一句:“谁还没有写诗作,我也曾叹今时无知己。”
说罢吟诵到:
“高贤邈已远,凛凛生气存。
韩范不时有,此心谁与论。”
这是秦桧读了范仲淹的伯夷颂后写的。
意思是像韩愈和范仲淹这样的大忠臣,大文豪不是经常能碰到的,我这颗忠诚心该与谁诉说呢?
表达了一种敬仰前贤,追思古人的情怀。
别看是奸贼,也曾经是有抱负的人。
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傍晚时分,已经回到了中州府。
大街上已经不像是前日那么紧张。
两旁商铺已经开始正常营业,百姓也都敢到街上来走动了。
虽然巡城的兵卒比以往多了几倍,但是已经不再骚扰百姓了。
守城门的还是按个盘查,里边的巡逻军卒和百姓并不交集。
路过一个饭店门口,前边围了一些人。
陆枫一看是得月楼,这是刘泉公子的生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策马过去一看,只见刘泉插着腰站在台阶上,看着街边几个泼皮拉着两个人在辱骂。
陆枫看这两个人时,竟然是太守陈文锦和他儿子陈不同。
今晨高宗贬去陈文锦官职,抄了他家,爷俩除了一身衣物之外,什么都没带出来。
就连陈文锦的老婆和小妾,都被卖去烟花地,所得钱款,全都抵债贡银了。
全城张贴榜文,告知天下,陈文锦一时间变成了过街老鼠。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陈不同挨打的伤没好,再说让嫣红她们祸害的浑身乏力,根本没有力气走出中州府。
陈文锦也是舍了老脸,到处求借,结果也是到处吃闭门羹。
不是以前的同僚无情,现在皇帝龙颜大怒,人人自危,谁不害怕被他牵连呀!
陈文锦无奈之下,带着陈不同到得月楼来吃霸王餐。
结果刚吃几口就被人认出来了,掌柜的献殷勤,报给刘泉。
刘泉已经看过榜文了,知道陈文锦被抄家,削职为民,永不再用,那里还顾及他以前是什么官。
叫几个泼皮拉过来连打带骂。
几个巡街的厢兵过来看看,也认得陈家父子,不过以前被他们打骂过,所以此时看了也不管,只是警告刘泉不要弄出人命,然后就走了。
刘泉一看当兵的都不管,顿时更加来劲儿了。
指着陈不同骂道:“就你这个狗仗人势的混蛋小子最不是人,当初弄来一帮人打我,今日你们爷俩是虎落平阳……”
一想不对,这么骂人自己吃亏了,不成了狗么!
指挥那几个泼皮:“把他们衣服裤子扒下来,既然没有钱,就拿衣服顶了。”
几个泼皮拉拉扯扯,就往下扒这俩人的衣服裤子,旁边的百姓指指点点,嬉笑着看热闹。
陈文锦死死抱成一团,护着衣服裤子,就是不撑开身子,倒是很难扒光。
陈不同被军棍打得屁股红肿,两腿不灵,一转脸就被把裤子给拽下去了。
陈文锦老泪纵横:“耻辱呀,耻辱!我陈门不幸呀!”
仰天长叹,忽然看见了陆枫和秦桧俩人骑在马上。
赶紧大叫:“陆贤侄,秦相爷,快救救下官吧!”
刘泉一眼看见陆枫,顿时脊梁沟冒凉风。
赶紧就要跑,但这是自己家的生意,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又回来了。
一想自己今天有理呀,而且陈文锦已经被削职为民,老婆都卖了,谁还能搭理他呀!
赶紧过来抱拳拱手:“陆大人,这个陈文锦做官其间,欺压黎民,如今被万岁爷削职为民,还想要逞威风,在小店吃霸王餐,分文不给,所以小人是要讨要饭钱,望大人明察。”
陈不同看见了陆枫,光着腚就蹦起来了:“陆大哥,救我呀!”
刚要往前扑,被秦桧的家将一把拦住:“不得靠近!”
妙笙忽然看见一个大白条男人跳起来,吓得双手捂眼,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李飚哈哈笑道:“小尼姑,有啥好怕的,这小子和一条小蚯蚓一样,你要是看见我的,保你瞪大眼珠!”
妙笙闭着眼睛一马鞭抡了过去:“休要胡言乱语!”
陆枫问刘泉:“他们吃你多少?”
“倒是不多,几钱银子。”
“哼,为了几钱银子,就羞辱曾经的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秦桧的家将一脚踹过去:“见了相爷和将军不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