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户下,夏钰诚牙关紧咬,攀着墙的手指几乎快被磨破。
林空鹿万没想到,他刚才的话都被对方听见了,甚至傅谨辞的话,对方也听见了。只是傅谨辞刻意模糊了声线,使夏钰诚没听出自已是谁。
夏钰诚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爱人说出的话,可事实就是如此。对方不爱他了,厌烦他了,甚至宁愿再找别人,也不想搭理他。
他口中满是血味,已经将舌尖咬破,却仍压不下心头那股愤懑与苦涩。
他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去质问,可然后呢?他们的事被所有人知道,林空鹿会恨他……
呵,都到了这时,他还在替对方考虑。
夏钰诚讽刺一笑。
“叮,黑化值+10+10。”
房间内的林空鹿:“……”傅谨辞这是什么意思?失去的一定要再涨回来?
不过他很快发现事情并非这样,之后两天,傅谨辞开始经常回来,只要见他和夏钰诚保持距离,就会减一些黑化值,每次至少减10点。
而夏钰诚这几天不知为何,竟也没找他,靠着这,林空鹿成功把黑化值降到50。
而且他发现傅谨辞变强的速度非常快,现在他隔七八米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寒气,也不知对方这几天在干什么,想必到了头七那天,实力会更强。
今天是宾客前来吊唁的日子,林空鹿作为家属,此时牵着傅谨阳,在给宾客回礼。
他穿一身黑衣,戴着一朵小花,面色苍白、眼睛通红,看起来弱不禁风,伤心到了极致,实则在漫不经心地想:过了今晚十二点,好像就是头七。
傅谨辞生前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所以来吊唁的人很多。一天下来,林空鹿和傅谨阳都站得很累。
傅谨阳年纪小,到了晚上,林空鹿早早让管家把他抱去休息。
傅家旁支的那些人也没久留,很快,灵堂内就只剩林空鹿和几名保镖。
林空鹿偷偷打个哈欠,给傅谨辞又烧些纸钱。
天虽然黑,但四周并不阴森,反而因火光显得温暖。
林空鹿觉得傅谨辞今晚应该会去找傅七叔等人算账,大概率不会来,所以也不打算守太久。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让保镖们先去休息,自已又烧一沓纸钱,拍拍手,也准备离开。
但他刚出灵堂没走几步,却听旁边关着灯的休息室内,似乎隐约有压低的说话声。
“夏先生,你只是个外人,何必掺和进傅家……别忘了,你之前收我的钱办事,要杀……”
“收你钱的人是我老板,另外……”
是夏钰诚?
林空鹿一惊,至于另一个声音,好像是傅七叔。
“哼,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一笔钱,一百万,傅家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傅七叔又开口。
“七叔真阔绰。”夏钰诚笑得玩味。
林空鹿不敢再听了,缓缓后退,又回灵堂。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一声声,像是敲在心上。
林空鹿精神紧绷,察觉一道影子从后方慢慢笼罩自已,迅速向火盆里又丢一沓纸钱。
肆虐的火光让四周明亮了一下,身上的影子也被冲淡几分。
来人却没离开,反而上前几步,淡声问:“你刚才去隔壁了?”
林空鹿指尖微颤,低垂头,小声说:“没。”
身后人似乎笑了一声,走到他身旁,缓缓蹲下,看着他的侧脸,认真道:“你撒谎时,眼睫总是颤得很厉害。”
林空鹿干脆闭紧眼,夏钰诚低笑,缓缓靠近他,像是要吻他。
林空鹿像受惊一般,忽然向旁边一躲,跌坐在地上,惊慌问:“你、你干什么?”
顿了顿,见夏钰诚没有任何反应,只看着自已,又干脆开诚布公问:“是你……杀了谨辞吗?”
夏钰诚深深注视着他,半晌后,忽然笑了,而且笑声越来越大,似是觉得很好笑。
“你叫他谨辞,真亲昵。”他单手撑着地面,缓缓靠近,问:“你觉得呢?是我杀了他?”
林空鹿被迫后仰,胳膊支着地,努力往后挪。
“我要是杀了他,你也是帮凶,我们是一体的,你以为真能跟我划清界限?”夏钰诚盯着他漂亮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咔嚓——”
一道雷声伴着闪电传来,照亮两人的神情,一个惊慌害怕,一个阴郁疯狂。
好像要下雨了。
“你胡说。”林空鹿脸色惨白。
夏钰诚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靠近他,鼻尖几乎快碰到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那晚在你房间里的人是谁?”
林空鹿一僵,那晚他没离开?听见了?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