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们平日就在念佛桥上,而这个念经的和尚又天天在此,王溪亭始终感觉这两者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石真嚷嚷着回屋睡觉首先打破了气氛的沉寂,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困死了~他伸着懒腰站起,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王溪亭没说什么便直接离开了,石真见状也飘回旁边的客房。
翌日晨,天色刚刚蒙蒙亮,九天已经起床,他神色匆匆的在后院的花丛间低头穿梭,似乎在翻找着什么,府中花田本就宽阔,瓜藤果树掺杂其中,若是真的要找一个东西也绝非易事。
他翻找了许久,突然想到什么,跑去一旁的花架,看到上次出门带的篮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起篮子向着前院跑去。
今天府里要去祭拜亡者,每年都是张伯主管这些事宜,今年也不例外,自打九天奉命去冥铺送去单子,张伯就开始在府内置办物品,香火蜡烛,冥钱纸币,点心瓜果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有的东西都已装上马车,只要出门时在街尾的冥铺取上定制的纸扎即可。
九天满脸疲倦,双眼圈黑重,这些天来他一直参与采买置办,跑了不少地方。
他神情有些飘忽,慢慢悠悠地登上马车,张伯和府里的两名仆人都已在街角等候,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尽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马车缓缓驶向街尾,两个仆人一同将纸扎抬上马车,此时初阳刚起,他们脸上都蒙了一层汗珠。
多谢钱老兄!张伯从冥铺内堂出来,不住的道谢着,若不是每年有你相助,恐怕府里的众多事情我还真的忙不过来呀!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府里每年来小店采买,下单无数,带来不少生意,我这也是万分荣幸啊。钱掌柜跟了出来,笑着说道。
这次您老为我们留了改修过的纸扎,这可是今年的新品,若非有你,我们也是根本买不到啊,当是我谢您才对。
哪里哪里,张老弟客气了,以后这些事找我便是,无需客气。
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张伯才终于坐上车来道别。
钱掌柜看了一眼坐马车前的九天,他看到那个孩子似乎故意闪躲开的目光,他的脸颊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常下去了,他看着马车渐渐驶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住
七月流火。
天气也渐渐不似酷暑时节,收了些炎热,进了北边青仞山的林子,天地都变得清凉起来。
这是西京城郊,也是西京墓地所在之处。
每每清明中元,人们必定会路过这片林子,平日里荒草丛生的道路,也总会在这个时候被踩得更加清晰起来。
夏月将过。
野外的杂草已经狂乱的生长了一个春夏,左右的野草大都漫过膝盖,马车艰难的在中间的道路上行驶着,刚刚过去杂草就又簇拥回道路中间。
张伯,我们这次出来,小姐知道了会不会着急?九天在马车前大声的向后问道。
小姐近日劳累,大人吩咐过不能带小姐前来,我们这次悄悄出来也好,免得小姐看到了跟来。
可小姐想念母亲才会想跟来祭拜,我们这样岂不是伤了她的心?九天语气明显低落下去,他着实不明白王大人的举措,为何连看望自己的母亲都不能去。
不要乱想,大人必定也有他的道理,一切也是为了小姐好啊。张伯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九天自知情况已无法更改,再过问张伯也只会这么说。
九天啊,前面可是到了土地庙?张伯在马车里问道。
还未到山神庙,快要到了,这蒲苇丛的边际就是青阳河,路上潮湿不好走,不能行太快,路上颠簸,您坐稳了!
好,不着急,你好好赶路,晌午之前到达即可。张伯叮嘱道。
好,张伯放心。
马车一路颠簸,到了蒲苇丛子深处,九天才发现因为前几天的大雨,路上已是积了一汪雨水,实在无路可走,他不得不下车探查。
张伯,路上积水太多,您先在车上等我,我和一位大哥去看看路。九天说着,招呼着马车后的仆人下来。
那两个仆人都在马车后方扶着纸扎,听到声音后立马有一人跳了下来。
九天说明缘由,二人从道旁蒲苇的夹缝中进去,置身于杂乱的蒲苇丛中。
经过夏日阳光的烤晒,蒲苇芯子里的水分都得到蒸发,于是那洁白的身子变得轻盈起来,即便夏日的风那么闷那么缓,依旧能慢悠悠地飘起来,弄得这一片的天地都是洁白的。
蒲苇丛生长杂乱紧凑,很难从里面走出一条路来,九天身子瘦小还好些,跟来的那位仆人身形肥胖,左右推着蒲苇使之倒下,但还是免不了被蒲苇划伤。
大哥,你那边可以看到路了吗?九天在丛子里大声喊道。
这边草太多了,根本找不到路。那仆人沮丧地答道。
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