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溪亭断然答道,想必它的主人另有其人吧。
何月之前可曾穿过这些衣物?
从未穿过。自打我与他相识以来,他就向来低调,绝不会穿这种纹饰华丽的衣物。
你说你父亲对他有知遇之恩,那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就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有才华却不被赏识,当年府内老仵作正闹着要还乡,于是就让他跟着老仵作学了半载。
那他只半年就学会了?
当然不是,老仵作教给他的只是一些基础,他毕竟是有所隐瞒的,后来的大部分进步,都是他自己摸索着学来的。
他从未说过他的身世?
没有。
快看,这还有小孩子的衣物!石真刨了一个箱底,拎着一个折的十分平整的小衣服惊呼道。
小孩子的衣物?王溪亭缓缓接过那件十分柔软的衣物,小小的袖口一看就知道那是给极小的幼儿穿的,这件衣物上依旧绣着奢华的花纹,和那些橱柜里的衣服一样,都昭示着这出自一个富贵人家。
何月家中有孩童?
从未见过。王溪亭只是机械地摇头,思绪却明显的飞离出去。
这些衣物和碗筷,很清楚地说明了这里住着一家三口,你与他算是旧交,怎会从未听过见过?
我不知道。王溪亭只是简单的答道。
看来何月的来头不一般。
此话何意?王溪亭惊讶不已。
你可知这些纹饰出自何处?张远辰指着那件小衣物上的花式问道。
王溪亭疑惑地摇头。
皇宫。
皇宫?石真惊喜地拿着衣物跑到烛台底下,仔细的摸索起来,而王溪亭却定在了原地。
呀!快看!我看到了龙纹呢!
龙纹?王溪亭兀自喃喃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有如此的衣物?还放在了这个暗室之中,真是奇怪!石真爱不释手地摸着衣服,不过说句公道话,这布料真的好好诶!
是啊,何月,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王溪亭环视着屋中的一切,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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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于那件事还是无法接受吗?张远辰坐到了她的身边,低声问道。
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关系,还在意什么呢?王溪亭面色平静得如同面前的波光,没有来风,也没有涟漪。
你能这么想最好,要知道,如今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简单的书生,即便你真的还是无法释怀那些过去,也不得不去放下。
当然,我还是懂得这些道理的。王溪亭勉强地笑道。
那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好奇,他是如何隐藏着这么一个秘密多年,就连我这个自认为与他亲近之人,都未察觉丝毫。最令我惊奇的是他的身世,能有那么多宫中的衣物,有着那样独特的纹饰,这个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如此。
那些纹饰华美,再加上是用极其昂贵罕见的苏绣制成,本就已经能够确定是宫中之物,而那个龙纹更是将之缩小了范围。
那依你之见这会是何人之物?王溪亭不安地问道。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按照民间的说法,有龙纹的必然是有皇室血亲,可我不确定这其间的范围。
既然是皇室血亲,要么是皇上的家室,要么就是当年皇上的家室,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
那他王溪亭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我知道你肯定很难接受,可如今线索已经如此明了,你又何必再骗自己呢?
不,我只是觉得,他若是那种身份,又有什么必要掩饰呢?
你只是还是不肯相信罢了。他既然有如此深的身世秘密,又有如此的毒辣手段,你觉得他还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吗?
可是我与他早就相识王溪亭说到一半,还是选择了沉默,这个时候,她再去多想什么也就只是在为心里原始印象的那个人逃脱罢了。
你有面对凶手的勇气,难道没有应对他的勇气了吗?张远辰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了温度,竟然给人感受到了些许的温暖。
说得对。王溪亭深深呼出一口气,看了看树冠正中的太阳,刺眼的光芒比夏日有所减退,但是还是会在下一个炎炎的夏日再次炙热起来,就像这个帽妖案一般,看着大势已经淡去,实则还是隐藏着更大的能量司机而发,也许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就不可挽回的局势。
那你可做好准备该如何面对?
嗯。王溪亭坚定地点了点头,加上刚刚的发现,我们有了更大的胜算,值此关键时刻,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那你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