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不全是?
女子缓缓点头。
你们这些表演可是来自大辽?
女子点头。
那你表演的蝴蝶飞天,那些发光的蝴蝶,该是涂了青石粉吧?
女子愣了一下,她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王溪亭,随后点了点头。
你们班主是个富贵人家,常和贵族出入。
女子懵了,她只是紧紧地盯着王溪亭,迟迟没有反应。
云娘,该上台了!快过来准备!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前面的台子那边传来,很明显是胡地口音。
此人身着圆领窄袖长袍,下着长靴,虽与这里其他男子并无大异,却服饰精美,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艺者。
王溪亭心想着,这人衣着光鲜,脾气暴躁,言语强硬,如果不出意外,这人就是这个杂艺班的班主了。
王溪亭跟着云娘以及身后的一群姑娘向前台走去,一群打扮艳美的女子纷纷旋转着舞上了台,王溪亭便直接停留在了台子一侧。
她察觉到什么,骤然回身,突然发现身后站立着一个人,她借着恍惚的灯光才得以看清,原来是张远辰。
石真呢?王溪亭见他只身一人,感觉少了好多聒噪。
张远辰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示意了一下一个方向,王溪亭看过去时,发现石真正淹没在人堆中,他看着这一群美丽的姑娘上了台,正无比兴奋地拍着手。
王溪亭被他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刺痛了眼睛一般,无奈的掩面收回目光。
此时,台子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云娘在一群姑娘的遮掩下姗姗走上去,用一块轻薄的纱绢掩住面庞。
旁边乐师开始奏乐,琴瑟弦拨,只闻一声乍鸣,全场寂静无声。如此安静片刻之后,轻缓的乐曲悠悠流淌开来,荡满了台下观众左右。
几位伴舞姑娘婀娜着舞姿开场,轻盈而长的衣袖舞动着优美的弧度,伴着丝丝琴声,和着些许的瑟鸣以及琵琶语,似乎是在婉转地演绎着一件凄美的故事。
王溪亭站在一旁,看着与上次有些相似却又不全然相同的演绎,即便是再次观看,却依旧有一种直接抨击心灵的感觉,给人的是一种无比的震撼和惊动。
忽而乐声突转,缓缓流淌的乐调乍然收住,接着是一阵紧锣密鼓般的琴瑟和鸣声,声声有力,直击心底。
伴舞的姑娘们也随着曲调的急奏而定住了步伐。此时,台上灯盏又添新光,只见方才翩翩起舞的女子,都聚成了一个圈状,定在了台中央。她们身着粉色长衫,如此一来,就像一个待放的花苞,等待一滴雨露的击打,等待一刻的吐露芬芳。
云娘就站在花苞中心,缓缓站起身来,随着她的起身,旁边一直捧袖俯身的女子们也都慢慢直起身子,乐曲只一声停顿,花朵状的列阵散开,云娘从里面舞了出来,伴着清灵的琴声,她渐渐出现在人们最直接的视野中,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轻舞曼步,长袖飘扬,灯光之前,花瓣骤降。乐曲流淌,琴声美妙,台下之人,皆为惊叹。
紧接着,旁边伴舞的女子们手中突然多了个灯笼,云娘挥袖转身,手中便秉了一把燃烧着的蜡烛。
她只轻缓旋转,将灯烛快速移经一圈灯盏,灯笼瞬间亮起,只一刹那,灯笼里面骤然飞出成群的蝴蝶,它们发着光亮,缓缓飞起,夜市上空的黑暗之中骤然如同一片花海,丝丝花瓣蹁跹坠落,发着在夜间最特殊的色彩,纷舞飞扬,比秋日萤火还要浪漫。
台下众人齐呼,石真都忍不住要跳上台子。王溪亭在一旁直直地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默不作声。
蝴蝶纷纷飞扬到不可见的远空,云娘在台上轻慢的舞步才终于停缓下来。
只见她已经退到了台中央,四周的女子也都聚了上来,可就在这将要收场之时,乐师那边乐声突变,王溪亭察觉到云娘的眉目紧蹙了一下,她看到了她向一旁看过去的不解的目光。
这时,王溪亭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班主,他正看着台上的方向,表情也极为诧异。看到台上出了错,他便一边骂着一边向后台走去。
琴声不绝,起舞亦不绝。
片刻,一阵笛声从不知名的上空飘落下来,笛声悠扬,仿佛是琴瑟的搭配。可仔细一听,又绝非一般的曲子,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观众们不知所以,都以为这是表演效果,都纷纷为其拍手叫好,可此时,咚咚声传来,一群犬从不知名的来处跑上了台,将几名女子围聚在中央。
王溪亭的位置正好能清楚地看到云娘的侧脸,她再次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她看到云娘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围上来的犬端坐在台子四围,虎视眈眈地盯着中间一群惶恐不安的姑娘们。
笛声犹如魔咒般不肯终止,待到声音转变之时,这些犬也有了改变,他们纷纷立起身子,嘴中发出一种奇怪的呼呼声,十多只犬都是如此,台上台下都陷入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就连围观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