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船上,沈昱双眼茫然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自己真的有一种想要放弃的感觉,其实这件事跟自己能有多大的干系?就算米价再贵又能怎么样?难道自己还买不起不成?
还是说,自己吃饱了闲着的,非要挡晁家发财的路?
就在沈昱在胡思乱想的功夫,船下突然有人喊道:敢问来自安陆的沈昱沈公子可在船上?
昱哥儿,有人找你。陆炳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
我听到了。沈昱应了一声,却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目光依然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幽幽问道:问他有什么事。
陆炳连忙凑到船舷上,冲着下面喊道:沈公子问你有何事。
我家谢员外久仰沈公子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听到沈公子就在襄阳,所以打算设宴款待沈公子,望沈公子莫要推辞。
呵呵,又是老一套。沈昱撇了撇嘴冷笑了声。
谁说不是,还差你家一顿饭了?陆炳同样觉得一阵屈辱,正要告诉他们沈昱不会去的时候,沈昱突然道:陆炳,问清楚时辰,我去赴宴。
啊?陆炳一口气差点卡在嗓子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沈昱的话传达了下去。
不用问清时辰,接沈昱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码头上,沈昱换了一身衣裳之后,只带了陆炳一人,便下了船,上了马车之后,自己立刻感受到这马车的不凡之处。
炳哥儿可知道这马车的价值?沈昱仔细地打量了一圈,顿时对这位请客的谢员外大感兴趣。
相比之下,陆炳对这些倒并不是很看重,随意地打量了几眼,便失去了兴趣,不解地问道:一个马车而已,能有什么好的?
你注意这车上用的木料,可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这种黄花梨可是最好的木料,每一根都价值连城,在湖广绝对是找不到的。
这么厉害?陆炳一听,顿时连了兴趣,自己仔细地摸了摸车厢,却很快便失去了兴趣,掀开车帘望着窗外,自己好奇地问道:昱哥儿,你说这谢员外找你能有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沈昱冷笑道:肯定是今天赔了咱们这么多钱有些不甘心,又害怕咱们记恨他,找个机会让咱们理解一下他们的苦衷。
呸,钱都被他们赚去了,他们能有什么苦衷。陆炳倒是看得门清。
是呀,钱都被他们赚去了,哪还会管安陆百姓的死活。
马车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座大园子外面停了下来,刚刚那骑士早已经等在园门,见马车到时连忙上前替沈昱打开车门,刚想把马凳放下,沈昱却直接跳了下来,看了看左右,一付不耐烦地样子冷笑道:你家员外的谱还真大,我人都到了,他居然都不出来迎接?
骑士面露一丝尴尬,连忙解释道:我家员外不知沈公子何时到,所以已经在园中水榭中等候多时,沈公子请随我来。
水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很难不让沈昱联想到白莲教,记得月霓裳便是最喜欢水榭的,难道今天这位谢员外是白莲教的人?
不过又一想,沈昱还是觉得是自己多疑了,毕竟他这般大张其鼓地把自己请到这里,若是对自己不利的话,他岂不是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沈昱紧绷的神经也变得轻松了些,跟在那人的身后进到园子时,不时地看到有许多漂亮的小丫鬟从中经过,大概这些小丫鬟也没想到员外请的客人居然只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到是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看到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昱哥儿,她们为什么总看我笑?陆炳有些纳闷,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总在盯着自己。
大概是看你长得太帅了吧。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两个人的对话引得前面引路人心里一阵发笑,脸上却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示,直到将二人带到园中的水榭时,这才停了下来,冲着水榭里面喊道:员外,沈公子已到。
哦?水榭里的声音明显有些意外,接着一个人影便从里面钻了出来,看到沈昱时,连忙迎了上来,连声抱歉道:真是失礼,谢某没想到沈公子来得这么快,有失远迎,还请沈公子见谅。
沈昱先是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身材不高,面容儒雅,若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更像是个教书的先生。
可越是这种打扮的人,沈昱就却是觉得有些难对付,自己微微一笑,淡淡道:我的名字谢员外已经知道了,可是谢员外到底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呢。
呵呵。听到沈昱责备的话,谢员外不怒反笑,哈哈道:沈公子不知道我,我却早就知道沈公子的大名,来来来,咱们水榭中详谈。
说完,谢员外做了个请的动作,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沈昱根本就没有动弹的意思,目光平静地盯着他的脸,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