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罢了,料你也不敢说出背后主使,今日就先砍你一家,你那一对儿女就发卖给人伢子,那先砍谁的脑壳呢,不如从你老母开始......”
“太爷,太爷!我招,我招,是王府干的,是内江王府的亲卫高志英找的我,给了我三百两,我当时脑壳一热,没曾想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太爷饶命,我一条烂命死了就死了,求太爷绕过我老母妻儿,他们啥子都不晓得啊......”
“大胆,你敢攀扯王府亲卫?不知道曾长史当面,竟然胡说八道?”
黄世信拍了一下惊堂木,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曾如璋,曾如璋被浑身盯得不自在,他可是清流官,正牌的进士出身,怎么可能参合进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当下立即摆手表态道:
“黄知县莫要顾忌什么,本官也就是来听个原由,若此事与王府确有勾连,本官定不会做那包庇之事。”
“那还要烦请曾长史携本县巡捕去请这位高亲卫来当堂对质。”
“善。”
曾如璋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不过在这里也待得无聊了,当下起身就朝外走,黄世信吩咐黄宝带二十名亲卫跟去,曾如璋还没走出衙门口就听见黄世信在里面喊着记录在案,他不由回头望向明镜高悬那块牌匾,心道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海刚峰,这小子以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来。
“少贞贤弟,这案子若是牵扯上了王爷,怕是不方便这样审问下去吧?”
王范强堆了一脸的笑,想要私下和黄世信和解了,黄世信看他一眼,继续把玩一个袖子里摸出来的工艺水晶白狮子,脸上尽是八月天的温暖笑容。
“不怕,自有人来拿捏分寸。”
王范对他这么软软地一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瘫坐在位子上强打精神,希望王府那边能够扛得住吧。
又过了两个时辰,堂上众人都用了黄家提供的精致饭食,曾如璋才领着二十名乡勇亲卫押解着一老一少进来。
曾如璋皱着眉头将两人送到公堂,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拍案几冲那一老一少道:
“跪下!”
那老的是王府管事王素斋,少的是王府亲卫高志英,两人听长史这么不客气,连忙跪倒在地,曾如璋朝黄世信叉手行礼道:
“黄知县,王府里面出了孽障,烧仓大案就是这两个人干的,你且细细审吧!”
黄世信回礼,坐下来看着两个鹌鹑般颤抖的人,温声道:
“两位都是王府的亲信,不愁吃穿,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何苦跑来烧本县的粮仓?”
高志英不敢搭话,只拿眼睛瞅着王素斋,王素斋屁股如中轴般,脑袋在那里摇晃了几十个圈儿,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向那边满头大汗的王范,声嘶力竭道:
“内江知县王范,贪赃枉法,利欲熏心,因不满你黄知县大操大练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削了他王知县的面子,便私自与老朽联络,以重金贿赂老朽妄图拉王爷下水,老朽虽然爱钱,但更晓得忠义,不敢对王爷起任何坏心眼,本不该起烧仓之心,奈何王范给的太多,足足三千两纹银摆在老朽面前,老朽没把持住就干了恶事,老朽一招踏错,让干儿高志英联络地痞流氓,勾结贼寇,放火烧仓,罪大恶极,老朽无面目见君父,乞斩!”
说完,王素斋就双手朝地上一扣,拜服于地,不做任何声响。
“噗通!”
被王素斋一通惊天秘闻给震惊的众人全都朝王范看去,王范一溜就从椅子上滑到了桌案下,黄宝连忙上前将他提溜出来,王范趴在桌案上,瞠目欲裂地指着匍匐在地的王素斋破口大骂道:
“老狗岂敢诬陷本官!诸位,本官堂堂内江知县,也是圣人子弟,受教化三十有七,岂会做出如许龌龊之事,切不可听信老狗的一面之词,他这是胡乱攀咬,定是他私自做的,与本官没有任何干系!”
王范状若疯狂,被立春、芒种拽住,张牙舞爪地就要上来将王素斋撕烂,黄世信捏着白狮子轻笑道:
“既然证词出现谬误,李师爷且记录在案,待本县一一询问。”
“你!”
王范见他这样做派,也明白不能束手就擒,当下朝着黄世信吼道:
“我明白了,你和那老狗是一伙的,勾连起来攀诬本官,本官要上奏朝廷自证清白,你们,你们一丘之貉,不得好死!”
“王范,还不认罪!”
就在他咋咋呼呼的当口,打外面进来三人,皆是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精壮之人,一看来人是竟是成都府的锦衣卫千户褚一仁,王范阿巴阿巴地结巴着说不出话来,作为常年坚持川中诸王的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