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图谋不轨,十恶不赦云云。
无奈黄李二家手眼确实通天,曾瑾自己也收了人家五百两的孝敬,就把条子烧了,现在抚尊问起,曾瑾却不敢在抚尊面前为二家美言两句,他是绍兴人,落榜的秀才,得陈士奇提携一直在府中充作幕僚,与东翁待得久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清清楚楚,加之抚尊待他不薄,且言等四川境内州县安生了,给他外放个署理知县干干,简直就是恩同再造,于情于理,他也只能说个公道话。
“东翁,李家世代盐商,把持着富义厂的贡盐,这家产恐怕以百万计,且家中从未出过读书种子,恐怕正是如此才与那黄家联姻。”
点到为止,说这么多对得起五百两了。
见曾瑾不再说话,陈士奇心中也通透了,商贾嘛,生意做得再大,在官员眼中也就是待在的肥羊,除非官商一体,水乳交融,才能护地平安,想来,黄世信此举恐怕不仅仅是一心为国,也有黄李二家谋求自保之意。
只是可惜了一个传胪之姿啊!
陈士奇又叹息一声,最近他的叹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一心为国、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卓然而立之人呢?他又看了看手中的两封信笺,揣回怀中,低声对站在一旁的曾瑾道:
“传个话出去,五千两署理知南充县事。”
“啊?”
曾瑾见东翁只是看着他,心中一阵腹诽,难道东翁这是破罐破摔,这种事情做了,索性就做绝!
“东翁,这......”
“待银子收齐,熔铸一番,你亲自负责押解四万两去送给马夫人。”
曾瑾听后一阵汗颜,东翁就是东翁,无论表面上如何与秦良玉不对付,他还是想着四川安宁的,当下点头应是,放下账本自出门去。
陈士奇望着他的背影,用手拍着那朱红的柱子小声道:
“任尔等买官鬻爵争食七钱肉,免民间地上三年剥去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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