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大柳树的狂乱,云适意动动手指,地上蔡婆婆的尸体立刻消失不见,一个扎的很是精巧的小草人落在了云适意的手中。小草人身上缠着一缕花白头发,那是真正的蔡婆婆的。
看看小草人,又看看徐正宁离去的方向,云适意整个人散发出深深的寒气,这人的狠毒还真是超乎我的想像之外。本来嘛,因为你寿命未到,所以只想让你受受王法的制裁。现在看来,非死不可。
听见云适意的话,大柳树不在乱动,低低地垂下枝条,愉快地轻轻摆动,显然心情不错。
且说,徐正宁回了客栈本想收拾完东西和仆人一起回木家。但这一天事情耽搁下来,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晚。加上杀了蔡婆婆后心情又有点不同,就没急着过去。而是让仆人去木家捎了个信,说明天一定去。
是夜,不知是不是白天的事让大脑太过兴奋,就寝许久却依然没有睡意。翻身坐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眼前不时地闪现出蔡婆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拿出手镯和小手指摆在桌上,让它们沐浴在月华之中,即而其上染着起一层朦胧的光。看着它们,徐正宁抿起嘴,非但不害怕,还有一种得意以极,能操纵别人生死的成就感。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产生了满足的情绪的?徐正宁缓缓笑着,是的,是三年前。三年前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那个改变了好几个人命运的夜晚。如果不是那晚的事,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有这种愉快的体验。不同于那些年青、美貌的躯体带来的感觉。这种事情很危险,但是更刺激,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殒损在自己掌心的时候,还有真有一种自己是神的心情。人,不是万物之灵吗?能操纵人命的,当然就是神了!哈哈哈,在那些被自己选中的人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就是神!能决定他们生死的神!
至于那个女人,现在自己已不恨她了。毕竟是她的死让自己开启了人生的另一面,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一面。说起来,或许还应该感谢她。闭上眼,思绪飞回到三年前,徐正宁开始慢慢回味。
五年前的徐正宁意气风发,正值乡试之际,信心满满,一心想要夺得头名解元。然而,树大招风,过于优秀总是会有人嫉妒的。不知是哪个心怀怨恨的小人,竟在考试的关键时刻,把自己与乔家佃户之女乔春雪的事捅到了主考大人那里。主考大人修学儒家正统,清正廉明,对学子们的德行要求甚高,极其痛恨那些不遵守圣贤教诲的人。因此,得知这事之后,处罚极重,不但取消了当年自已的考试资格,还上书朝廷,明言自已德行亏损,无有担当,尚不能修身又怎可能治国?建议永不录用。朝廷一向对主考大人的话很重视,奏折一上去就得了批准。因此,那年的乡试还没考完,自己就彻底与仕途无缘,做官无望了。
不过好在自家家底丰厚,田地也还有几块,虽不能当官,但吃穿终是不愁。郁闷过一阵子后,到也没觉得有多惨。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案牍劳形,还可以自在的游山玩水、吟风弄月,又何尝不是另一番的逍遥。
至于乔家的事在自己看来不过是文人的一点小风流,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初去乔家避雨,一见那清纯貌美的乔春雪,便心情荡漾,茶饭不思,一心只想与之欢好。凭着自已多年的经验,几番功夫下来,轻嫩如清晨带露含羞花朵的乔春雪自然倾心一片,在得到一定娶她过门的承诺后,便冒然地以身相许了。本来,家里也不差这一口饭,一乘轿子抬进后门就行了。但当时自家正与大户之家议亲,人家大家闺秀没过门之前弄个妾不妾、丫环不是丫环的在房里对人家小姐很不尊重,所以父母坚决不许乔春雪进门,只说多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事。而当时新鲜劲以过,自己对乔春雪也就没那在意,乔春雪催得急了,还烦得很。就打算把乔春雪晾一晾再说。
谁知,这乔春雪竟然有了身孕。那一根筋的乔老头也不懂得私下找自己商量,冒冒失失地就跑到了大门口吵闹,引得行人皆驻足侧目,也被那等嫉妒小人听了去,四处散播。不仅闹得被主考官取消资格,还刮到了议亲的大户人家的耳朵里,对方立刻派人来终止了这门亲事。父母气不过,叫人把乔老头打了一顿。怎料那乔老头年纪老迈不经打,当时就在地上爬不起来,抬回家里虽经医治却也无力回天,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也不知道那乔春雪是怎么想的,几个月后抱着一小婴儿上了门,直言要自己认下这孩子,说是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要么给一笔银子以抚养孩子。这怎么可能了,这事一直让自己父亲母亲深感羞耻,视乔家为天降灾星,怎么会认下这孩子?银子扔了也不会给你半分。认你在大门前坐一整夜也不许你进门。那夜风雨冷,孩子啼哭渐渐势弱,半夜后,乔春雪悻悻离去,从此不知所踪。
时间过去一年多,来到三年前。
那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借水镇,身边只带了一小童照料生活起居。在街上闲逛时,无意间看见一老妇带一幼儿在门口玩耍。那幼儿眉目间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看上去很是亲切,心中也暖暖的。想到自己成亲多年还无有出,不由心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