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皇啧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一本话本道:“你走吧,朕要看话本了。”
折青一看,赫然就是:商户子进京遭嫌弃,救老翁得助遇贵人。
折青:“……”
她家父皇竟然喜欢这样的话本?
禹皇专心看话本,她就只能离开,马上就要到上床休息的时间了,禹皇睡前如今习惯性的看一看话本解除一天的乏累,而她呢,还要回去躺在床上继续查资料。
查的是海盐和茶,以及船。
这是她给徐州制定的发展方向。徐州东南方是临海的,其他的地方接壤鲁国。在跟鲁国接壤的地方,十分适合种植茶叶。
茶叶啊——必须给提上日程。
于是,等她打着哈欠睡觉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折青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睡前只有一个想法:她上辈子总觉得自己是努力的,但是上辈子的自己,要是能遇见这辈子的自己,想来也是要羞愧而死的。
有这辈子的努力,她绝对可以考上清华北大!
……
跟她一样有考高学府梦想的学子实在是太多了。
洪洞西,一年前主动从翰林院递出辞呈,回老家云州教书,如今,又被召回京都做师范学院的院长。他路过京郊,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在京郊外住一晚。
一年不见,京郊已经变了模样。比如,之前空旷的土地上,已经有了很多的旅舍。听闻这里的地价已经涨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反正以他的俸禄,是买不起的。
洪洞西自然也是没银子的——他的俸禄时常被用来接济学生。于是摸摸身上的钱袋子,好不容易找到一间便宜的旅馆,却发现此时时辰虽然已经很晚,但是读书声却声声入耳。
他进旅舍的时候,客栈的大堂里有很多书生讨论着什么题目,然后见了他进来,都愣了愣,想来也没想过,还有人住进这家客栈。
他们这间客栈,说是客栈,其实算是短租的民宿。因为位置偏僻,掌柜的干脆以较低的价格,长期租给这些读书人——因为京都里面他们住不起,住远了,又怕出了什么政策自己不知道,于是只能住在京郊。
他们都是来赶考京都师范学院和技术学院的人,大家住在一起,相互有个照顾,平日里一起读书,倒是也自得其乐。
不过,这家旅店已经很久没进过客了,因为房间也只剩下一间柴房,刚刚那客人,定然是住柴房的。
柴房潮湿,见刚刚那人的模样,年纪也不少了,大概在四十岁……不过,这个年纪还想着考进学院,也实属不易。
便有人问掌柜,“他住柴房,住多久?”
是一时困难还是怎么的,有人还想跟他合租——毕竟屋子里,还能打个地铺,两人合摊,能少一点是一点。
掌柜的笑道:“只住一晚,应该是城门关了进不去,只好投店了。”
想来也是穷鬼,不然投店投到他家的柴房来了。
便也不去管,只吩咐店小二送去热水和馒头,算得上良心商家了。
洪洞西很感动——毕竟热水和馒头都是免费的。他吃完馒头,听见外面郎朗读书声,也睡不着,走出来,便又让一群人尴尬了瞬。
毕竟柴房就在一楼附近,他们读书习惯了,刚刚没注意到要小声点,定然是吵得人家睡不着。有一个上前道歉,道:“吵着您了,我们这就上楼去。”
洪洞西倒是无所谓,他笑着道:“我也是你们这个年纪读书出来的,自然知道寒窗十年的苦,你们如此,并不打扰我,自可继续,我只是睡不着罢了。”
一个书生便道:“这位兄台,见你风尘仆仆,可是也进京赶考?”
洪洞西想了想,他此番进京,虽然是已经得了皇太女殿下的旨意,不过想来进京之后,皇太女殿下还要对他考校一番,也算得上进京赶考了。
便点头答是,学子们便误会了。问他考什么。
洪洞西:“京都师范学院。”
也称万民师范学院。
原来是考先生的。便有几个要同考师范学院的上前搭话,有一个还热情的给他推荐资料书。
洪洞西笑眯眯的接过,看了下书本上的字,道:“确实说的很好。”
然后指着一个地方道:“不过,这里,应该还有更好的解题法子。”
原来书生给他的,是一本一年级的数学题目。洪洞西已经教书一年了,天天跟这些习题打交道,自然之道解法,于是马上开始说,这群人刚开始还不以为意,结果越听越上头,纷纷拿出自己不懂的题目过去,洪洞西并不退却,有求必应。
到最后,他眼睛都带着红血丝了,一个书生不好意思道:“是我们太过了——”
洪洞西却摇摇头,“不,看见你们这般,我才打心底高兴,希望你们学成之后,能教得你们的学生,也像你们一般有如此的精神。”
他站起来,认真的道:“之前,我尊崇的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