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阳家死士有些担忧。
啪！
甘罗反手一掌扇了过去。
“你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死士立刻低头认错。
这位左护法在阴阳家中，以性情诡异著称，他可不敢再触霉头。
甘罗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到了前方的大路上。
那边，有一支车队，正缓缓行来。
“蜀中巴家么？”
甘罗看了看，人数只有二十人。
他这边有死士八名。
“呵，足够了！”
杀了张落之后，叶腾老贼，还能坚持隐蔽不出吗？
还有湘君、湘夫人。
巴家的马车内。
巴清表面端庄，但笼在袖子里面的十指，已经轻轻捏住了自己的衣袖。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是上了车后，张落便侧着目光，看向了车外出神。
一句话都没说。
“张上卿，是在想什么？可是在忧心最近诸子百家的事情？”
最终，她自己先受不了这样的自以为的旖旎气氛，主动开口了。
张落闻言，转头看向巴清。
“不是，他们算什么？不过冢中枯骨罢了！”
巴清略惊，“上卿不可大意，诸子百家到现在还存在的，无不有自己的底蕴。”
“若是北方胡人南下，诸子百家能有多少力量？”
张落神情冷肃了起来。
“大秦之外，西有月氏，北有匈奴、东胡，特别是匈奴、东胡，无时无刻不在窥探中原。”
“大秦之内，还有不少的六国余孽，妄图再掀兵灾战乱，食古不化，不知好歹！”
巴清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
六国刚灭才几年，还有人心向旧是肯定有的。
况且，大秦还留了那么多的六国王室和贵族。
自然这股力量也没那么弱。
所以巴清只有在漠北的话题上说一说。
“有悍勇秦军在，还有正在修的长城，妾身相信，漠北胡人不会是威胁。”
“差不多吧。”张落竟点了点头，“不过日后还是要一战的，战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长城是要继续修，漠北城池也要修。
是作为补给据点，也是钉住和绑死草原的绳索而修。
“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巴清随口问了一问。
“当然是，灭其国，俘其民，男子尽为苦役，修长城，修驰道，开运河，耗尽为止。”
“女子尽为秦人妻妾，生育后代。”
“都有安排，两全其美。”
张落笑了笑。
巴清呼吸一滞，真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在张落面前，在气势上，她感觉自己似乎更矮了。
“但若开战，恐怕会陷入战争泥沼。”巴清毕竟是女强人，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张落轻笑，“打战，不一定就是赔钱，也能大赚特赚的。”
果然！
巴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才是她这段时间熟悉的张上卿。
刚才那个，太冷酷了。
冷的让她芳心发颤。
这时，张落看向车外，突然握住了腰间剑柄，目光大变。
“小心！”
同时将巴清的头按下。
几支箭，射穿了马车。
外头，巴家的护卫已经抽出了兵器。
“敌袭！”
几个死士，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
身形矫健而诡异。
瞬间就带走了几个巴家护卫。
马车内，刚才被按到张落身下的巴清，狼狈地抬起头来。
她也顾不上刚才的事情。
看着射透马车的箭，有些惊恐。
“怎么回事？”
“咸阳附近怎么会有人敢刺杀？”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来刺杀？
她自问巴家近些年一直与人相安无事，还有人来刺杀？
如果目标不是巴家，那就只有…
张落将穿透马车的箭簇折断，“夫人且在车内，我出去解决了他们。”
他也知道，目标是自己。
外头，结阵护在了马车外面的巴家护卫，已经感到了不妙。
“夫人，等下我们拖住这些刺客，你们驾驶马车冲出去。”
巴清拉住了张落。
“张上卿，情况太过危险，还是先脱身再说。”
她见张落并不像习武之人。
“夫人放心。”张落拍了拍巴清的手背，然后出了马车。
他一出来，巴家护卫顿时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