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锋锐的剑光,不离自己的头顶左右;利剑相击的脆响,就在离自己几尺几寸的上方不绝于耳,那滋味,真是难以描绘。
他也想跑,但现在还是筋酥骨软,气血凝滞,怎么折腾都动弹不了,别说跑了,就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啊。
本来他秉持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闭嘴保命,暗自运功冲击筋脉关节;要说这策略,倒也不错。
只可惜,眼见两人雪亮的剑光不离自己头顶,看那锋芒闪耀的模样,明显自己只要被两人不小心地削上一道,这跟随自己多年的吃饭家伙,就得搬家啊。
于是苗亮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叫道:
两位侠客,两位侠客!且听小人一言:要不你们先别打了,看看怎么处理我吧?
对他的请求,交战中的两人,倒是有问必答。
那独孤羽霓快语说道:自然将你交予官府处置。
张少尘紧接着说道:我现在还要问你些事情。
还没等苗亮有什么反馈呢,独孤羽霓已是冷笑一声道:
我偏不让你如意。
说着话,她掌中荒城月攻势愈急,冰蓝剑光犹如星河倒泄,又似疾风骤雨,朝少年猛烈攻击。
这么一来,张少尘哪还有闲暇问苗亮话?只得全神贯注抵挡少女的攻击。
他俩打斗加剧,可害苦苗亮了。
这小子一看两人剑势如潮,比刚才还猛烈,简直剑风狂飙、势如山崩,他就哭了。
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不说话呢!
后悔不迭之际,苗亮想起这两位少年男女刚才的对话,忽然心里一动,好似抓到了什么关键一样,霎时间豁然开朗。
他立即叫道:
两位!两位!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事情可能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
你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就解开误会了呢。
毕竟感情来之不易,大家摊开来说说,很可能发现根本就没什么事。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前世的姻缘,今生的相守,好宝贵,好难得,年轻人,要珍惜啊!
为了保命的花蛇太岁苗亮,这时简直化身情感专家,语重心长,言辞比鸡汤还美味。
不过剧斗中的两人,还是没什么反应。
见得这样,苗亮决定自己要更加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我说这位大妹子啊,其实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所以你夫君,看上别的什么姓凤的女人,也很正常。
你因此对夫君不满,我也能理解,可你看看我,我还整天看上别的女人呢,这才是真的坏啊。
所以和我一比,你家郎君,简直是大好人哇!
正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家和才能万事兴,大妹子你听我一声劝,你——
我呸!谁是你大妹子?独孤羽霓好不容易忍了好一会儿,到这时终于忍不住了!
她朝苗亮大骂道:
你个杀胚,胡说什么?还三妻四妾、床头打架呢!你这杀胚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说至此处,羞愤交加的少女手腕一拧,唰的一剑朝苗亮斩了过去。
她的本意,是要削去苗亮一块头皮,以惩罚他胡说八道、污蔑黄花少女清白的罪过。
但张少尘一看她挥剑冲苗亮的脑袋去了,顿时大叫一声不可,紧急一剑荡来,把她的荒城月往上一挑,最后只让她削掉苗亮的一缕头发。
但已经足够了。
苗亮已经被吓得半死了。
谁能想到如此龌龊猥琐的恶人,这时竟也被吓得嚎啕大哭,还尿裤子了?
他都快崩溃了!
不过这时没人管他。
眼见张少尘拦下自己这一剑,独孤羽霓更加愤怒,叫道:原来你真想三妻四妾!
我没有啊!
张少尘总觉得少女这话儿哪儿不对,但已经来不及细想了,羽霓那口荒城月,剑光已似疾风巨浪般汹涌而来,自己只能全力抵挡。
其实刚才独孤羽霓脱口说出的话,不能细想,一旦细想,就会发现,这话颇有几分暧昧。
独孤羽霓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一时气急攻心,迅猛急攻,根本无暇分心想这些细节。
但攻了十几招后,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立即觉得,再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攻击少年了,便忽然收了剑招,快速叫道:
张少尘,你混蛋!你又调戏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眼叫罢,她便飞速收剑,转身跑掉了。
张少尘只觉得莫名其妙。
啥?我啥时候调戏她了?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啊,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说!
憋屈奇怪之际,他也有心要追,但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
这一迟疑间,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