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保拱手笑道,
“堵学士有请忻城伯去官署询问,还请大人官署一行。”
‘你等兵围府门,这是要缉拿本伯不成,罪名是什么。’
赵之龙冷冷道。
廖天保也收起了笑容,
“忻城伯,你侵占民田,霸占他人店面,发放高利贷催逼人命拐卖丁口的事发了,这就随本将去官署一行吧。”
“血口喷人,欲加之罪,堵学士也就是这点伎俩,这是莫须有。”
赵之龙大骂。
“是否莫须有,到了官署便知,怎么,赵大人不敢吗。”
廖天保盯着这厮。
赵之龙不予回应。
廖天保一挥手,十余个军卒靠前。
赵之龙身边亲将发一声喊,亲兵手持刀枪涌上来,逼退了十几个标营军卒。
‘好,很好,对上钦差标营还敢动刀枪,好大的胆子,兄弟们让他们看看,我等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怕他们这些鬼祟的东西。’
前排的是上百军卒扯开了前面的衣襟,坦露上身,但见这些人身上伤疤处处,有些伤口扭曲狰狞,这些人不知道经历何等惨烈的厮杀才能留下这等伤痕,这些军卒绝对是百战生还的悍卒。
标营军卒坦露着伤口气势汹汹的围拢过来,看的赵之龙身边的亲卫眼晕。
是,他的亲卫也是军中挑选的精锐。
但是面对这些悍卒真不算什么,南京标营见过几次血,而湖广一线这几年打的昏天黑地,每日里搏杀,这些悍卒自有无畏气势,对赵之龙的亲卫就是碾压。
赵之龙一扬手,
“你等退下,本伯随着他们走一趟,本伯不信他们还能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里是大明的南都。”
十几个军卒涌上来挟持着赵之龙就走。
赵之龙百来名亲卫在后面跟随着。
有百多名标营军卒涌入了赵府,立即监看起来。
他们一行人走向了户部官署。
路上遇到的百姓议论纷纷,急忙退避。
这些军爷招惹不得啊。
“堵学士,本官听闻您派人缉拿了赵之龙、张拱日,这恐怕不妥吧,恐怕引得全城动荡。”
此时的大学士王铎一脸的大汗,他是被惊吓的。
这个堵胤锡果然太鲁莽了。
昔日他在扬州、临清、杭州等地对付的是豪商为主,虽然钱财很多,但是权力不值一提。
但是今天有勋贵有士家参与其中,堵胤锡知不知道这事多难缠。
“大人放心,人证物证俱全,本官是有的放矢,今日犯事的权贵走不脱。”
堵胤锡很平静。
“堵学士,本官不是怀疑学士的断案,而是时机不对。”
王铎苦口婆心。
此时,赵之龙和张拱日被带入了官厅。
“钦差大人,我等何罪之有,被缉拿至此,冤枉啊。”
赵之龙跪下痛哭流涕。
堵胤锡冷冷看着这厮的表演。
这厮如此是苦肉计,还有一个摆出尊敬钦差的模样,不可被捉住蔑视皇权的错处,毕竟钦差如皇家亲至。
“两位爵爷不必高喊冤枉,没有确凿实据,本官也不会直接缉拿过堂询问,你等且等一等,等到人证物证抵达后,本官自会询问你等。”
堵胤锡威严道。
赵之龙还想说什么。
堵胤锡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怎么,忻城伯竟敢咆哮本官的官署,胆子不小啊。”
赵之龙立即闭嘴。
如果继续争辩就是蠢货了。
真给了堵胤锡不敬的口实。
...
过了一个时辰,衙门几个吏员匆匆而入,带来了坏消息。
大批的监生和细民向官署汇集,眼看就要将这里的街巷全部堵塞。
接着司礼监祭酒徐坤林匆匆而来,他是一身大汗,十分惊惧,
‘下官未能阻止监生包围户部官署,下官有罪。’
他必须请罪,这个事情大条了。
而且形势很不对。
“堵学士,下官感觉有大规模暴动的趋势,大人务必小心应对。”
徐坤林顾不得其他,明言这次有昔日苏州的景象,如果真的爆发,不管结果如何,他这个祭酒都会被当做祭品。
其实现在都能听到外间人群鼎沸的声音,甚至有些狗官的骂声传来,显得局势十分紧张。
“堵学士,如今情势不好,可不可以先尽快安抚那些勋贵,两万亩红线不可动,本官听闻堵学士在各地抄关和盐场都有些人脉,可以利诱这些勋贵先低头,解决当前危急。”
王铎忙道。
什么人脉,其实就是堵胤锡杀出来的,在山东,江南各处抄关,盐场,盐商那里,堵胤锡就是杀神,他的话无人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