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守敬不知,那么就是尸位素餐。
如果知道呢,却是对他欺瞒,就很能说明一些事了。
“原来如此,嗯,路提督果然是干才,对其中秘辛知之甚详细,果然忠心办差。”
“不敢,不敢,份内之事,只是不想其中出了纰漏。”
路守敬急忙施礼。
“嗯,如果是这等内情,南京之事倒也好办。”
堵胤锡捻须道。
“正是,大人一来,必然是风平浪静,抗议消散。”
路守敬低眉顺眼的。
路守敬一走,堵胤锡脸色一沉。
南京之事果然如他预想的一般很复杂。
他经历太多,从来考量诸事都从最坏处想起。
他以为近月的拖宕,而江南文武束手无策,本来就是诡异之事。
这是文武们谁也不想有所动作。
卢九德是不能参与的,他是宦官,如果介入此事,定会被监生痛骂权阉,反倒是激化了矛盾。
王铎则是没有胆气。
而魏国公一脉一向超然。
至于剩下的文武就很有问题了。
比如王铎竟然无法支应应天府和守备府。
换一个地方文武敢如此对待一个大学士吗。
也就是南京这些勋贵自持身份,对王铎视若不见。
现在他要打探那些文武牵扯其中,那些所谓的庶民是真的存在,还是有人躲在幕后操纵。
但是他在此地和王铎一样是外来者,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如何打探。
本来他属意锦衣卫。
只是路守敬的模样说明,这条路也不成。
如果无法探明内里,他怎么动手。
“王翼,你可夺权路守敬吗。”
王翼唬了一跳,沉吟道,
‘大人,我的官职其实在他之上,只是贸然夺职,虽有大人命令,可能事后某也会被夺职,可能三两年内无法复起。’
王翼真不想如此办理,他正是仕途如意的时候。
“王翼,你要明白,此番办差干系殿下改制成败,你我的荣辱都是小事,且忍耐一番就是了,要晓得,殿下从不曾薄待功臣。”
堵胤锡冷冷的刺了一句。
王翼急忙拱手,
“属下皆听大人吩咐,为殿下尽忠。”
他当然晓得,如果不是殿下,他只是李若链麾下不得已的千户罢了。
数年登上锦衣卫指挥佥事的高位,都是殿下和李若链的一再提拔。
现在他没有了选择。
“明日统领你的人马接管南镇抚司,记住,弹压不服之人,哪怕一一夺职,也要胁迫其中人手查清此番暴动后面是何人怂恿。”
“属下遵命。”
王翼领命而去。
堵胤锡看着王翼无奈摇头,他当然知道王翼的不得已。
但是他的不得已谁知道。
他此番接旨办差,他就知道他要成为江南士林的公敌。
这么说吧,即使他办差顺利,日后也会弹劾无算。
他对自己的期许是日后入阁,荣任首辅也不是遥不可及的。
但是这次即使功成,怕是首辅之位也是离他远去了。
只因舆情滔滔,只怕殿下也无法支应庞大的压力。
堵胤锡叹口气,这可能就是他的命格,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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