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中三艘是两千料战舰,配有四十六斤重炮,攻击力很强,两艘是一千料战舰。
这支舰队战斗力不低。
为了标注航道,朱慈烺还从皇家庶务书院抽调了二十名的生员加入舰队。
否则都是水师粗人,他还真怕疏漏了航道信息。
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剩下的看天意。
朱慈烺出府前往乾清宫。
他还没抵达乾清宫,就接到了孙传庭转来的急报,江南暴动。
朱慈烺立即匆忙赶到了乾清宫。
孙传庭等阁臣已经从文渊阁赶到了乾清宫。
“孙相你且说说什么情况。”
朱慈烺只是知道暴动,详情未知。
“殿下,杭州知府、扬州知府尽皆禀报,当地一些府学生员在官衙抗议科举改制,官府劝说不得,接着当地的一些匠户等冲击当地官府和调查统计部驻当地衙门,被打伤了数十吏员。”
孙传庭忙道,
“最为紧要是接着南京畿禀报,南京也有大量生员抗议,南京守备和镇守太监禀报,从者如云,不好大举弹压,请监国明示。”
朱慈烺坐在龙案后,他想到过科举等会产生的一些波动,但是没想到席卷江南各处。
“这些生员有何要求。”
“殿下,这些生员尽皆要求科举不要改制,因循旧制,再者,很多织户匠户言称调查统计部横征暴敛,多征收的税款都被东主压在他们身上,收入大减,因此恳请朝廷撤销调查统计部驻守当地的衙门。”
吴甡道。
朱慈烺笑笑,
“声势惊人啊,生员动了,那些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匠户也动了,还是江南多处发动。”
这个形式很耐人寻味了。
“殿下,生员抗议无非是各地士家大族唯恐他们科举之路受到威胁,因此抗议,但是匠户等人抗议很蹊跷了,他们冲击调查统计部衙门,只怕是调查统计部统合各地大族占据田亩情形,划定两万亩红线,让很多士绅痛恨无比,接着生员暴动后,他们暗中运作这些匠户参与,所说由头只怕都是假的,希望摧毁衙门,让中枢退却,撤离这些衙门才是真的,殿下,他们希翼的是昔日江南暴动,让神宗爷撤离税官矿监的一幕重现。”
孙传庭拱手道。
他的眼睛一向很毒,对这些士家大族的心思洞若观火。
“那么地方官吏就是旁观不成。”
朱慈烺冷冷道。
“陛下,生员抗议,官府也不好出手弹压,关乎规制体面,投鼠忌器,生员抗议不止,匠户的暴动也不好打压,他们已经连成一体,确实难为。”
谢升忙道。
朱慈烺狠狠一拍桌案,
‘什么投鼠忌器,只怕是袖手旁观吧,毕竟他们也是士人士家一员,都是科举出身,哪个官员家中没有备考的生员,现下他们恨不能生员闹得更大些,最好扩大到全国,形成燎原之势,本宫迫不得已搁浅科举改制。’
三人默然,殿下当然不好蒙蔽,一眼看出端倪。
这次的暴动是江南士人士绅一次反扑。
核定田亩红线,断绝了兼并土地的路子,本来这些士绅就很搓火。
调查统计部更是被说成了新的厂卫,监国之走狗。
而科举改制更是动摇了他们子弟科举的优势,可能对寒门有利,对他们这些世家不利。
几次改制累加,让士绅大族对监国推动的改制极为不满,这次是江南士绅串联搞事。
而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颇有推波助澜之势。
就连南京很多的勋贵也是束手旁观,他们也被两万亩的红线伤及,也对监国不满呢。
“殿下,江南一线生员抗议引发暴动,难保扩展到全国,这就处处生乱了,此事不得不防,是否未雨绸缪,先行搁置科举改制,徐徐图之,只要生员不再闹事,匠户不足为虑。”
谢升建言。
他的话有一定道理,如果生员不再抗议安抚住了,剩下的匠户还有地方滋事的地痞那都是小事,弹压很容易。
谢升这话没问题,但是朱慈烺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倾向了。
孙传庭轻轻摇头,谢升的最大问题是太不了解这位殿下了。
南征北战,经历血火,这位殿下的性子强硬无比。
孙传庭私下有个比较,这位殿下某些方面很像当年永乐爷,是血里火里杀出来的,杀伐果断,遇强愈强。
绝不会轻易妥协。
“退却,呵呵,诸卿只怕没想清楚,他们不是为了一个科举改制来的,他们是为了让整个改制停摆来的,”
朱慈烺冷笑,
“你等信不信,如果这次退让,还会有人鼓动生员再次抗议,引发暴动,直指调查统计部,直到朝廷全部裁撤。”
“臣也以为如此,此番暴动目的就是为了让改制废止。”
孙传庭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