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喊口号没问题。
但是单独上前奏对,如果太子发飙,那个下场,呵呵,去锦衣卫北镇抚司昭狱侍候了。
其他人可以怂,声势下降,但是楚士进、高承安、左名山没有退路,此时他们不上前,可就没了脸面,日后怎么在国子监读书。
三人强自镇定走向朱慈烺的桌子。
其中左名山双股抖个不停,人就像在发热病打摆子。
有些生员看的捂脸,太丢人了。
接近了桌案,有锦衣卫上前略略搜身,三人来到桌案前。
“拜见太子殿下。”
三人跪拜。
“起来吧,坐,无可不言。”
朱慈烺温言道。
楚士进和高承安昂然起身,到了这个时候拼了。
左名山一起,额,没起来,双腿无力。
朱慈烺暗自叹息,果然是历练才能看清人,最起码这个书生胆略是太差了。
他摆头示意,李若链上前扶起了左名山,拖着他坐在了桌案下首。
这张桌子成了全场瞩目之地,孙传庭和吴甡坐的另一张桌案都是配角的存在。
“殿下,我等生员以为此间改制太过仓促,对我等生员不公,再者,千百年来,科举虽有改变,但是脉络未改,望殿下能听取建言,取消此番改制。”
楚士进面色苍白道,压力太大。
“我听闻你等书生在私下间高谈阔论,如今众多官员尸位素餐,很多牧民官断案、收取税赋、教授百姓一无所知,败坏了朝廷声望,如果你等入仕,定会重振朝纲,安抚天下,可有此事。”
朱慈烺笑道。
这等平时口嗨,吹牛的事生员们没少干。
听了这话三人脸红。
“这个,呵呵,都是学生们平日戏言。”
楚士进忙道。
“虽是戏言,说辞倒也恳切,我朝确有此种弊端,”
朱慈烺此话一说,几人惊喜。
没想到这位殿下这般平易近人。
“每年从进士科,举人入仕的官员数百,但是,其中真正熟悉州县庶务的官员寥寥无几,让本宫甚为忧虑,不瞒你等说,本宫常常夜不能寐,这是困扰本宫的头等大事。”
朱慈烺这些话让三人感觉不妙。
话风不对啊,直接从日常吹牛改道成了改制因由了,但是他们还真没法阻拦,你敢阻拦殿下所言吗。
此时最不妙的是还有其他人听到。
朱慈烺身边的李德荣高声喊出了殿下言辞,让大明门前的是生员全部都听到。
下面略略骚动。
有些生员赞同,有些也听出了殿下这是在为改制发声,当然不满意。
结果就是短短几句话让生员内部有些分裂。
“不瞒诸君,本宫思量许久,本宫对这些对庶务一无所知的官员,上任就接手牧民官的职位很是不安,要知道他们代表朝廷管理百姓,但是他们知晓刑狱流程吗,知晓如何收取税赋还不伤民吗,晓得如何教化百姓,教授生员吗,他们读书十余载二十余载,都在埋首书中,这方面没有历练,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些短处,于是招募师爷帮助处理政事,你等生员南方的占大多数,应该知道江南师爷名满天下了吧。”
朱慈烺看向下面。
李德荣嗓音洪亮的转述。
下面鼓噪声略起,一些生员纷纷点头。
如今确是师爷大行其道。
甚至监生中有久试不第的也打算从幕僚出道。
朱慈烺看看下面的杂乱,笑笑,表示满意。
不是辩理嘛,那就讲理,他没打算使用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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