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失去了必胜信心,他不知道是否能最后击沉对手,竟然特麽的需要靠运气而不是实力了。
威廉画了一个十字,请求保佑。
因为明人的反击就快来了。
轰轰轰,近距离上明人火炮甲板喷出烟火,接着马六甲号上剧烈颤抖。
侧舷被开出了四个大洞。
火炮甲板再次遭受重创。
威廉接到下甲板的报告,两侧又有三门火炮被击毁,弹丸在火炮甲板横飞,杀伤了三十多名的炮手。
威廉咬牙命令,继续攻击。
不能退却,如果退却他几乎不敢和这艘明人战舰一对一的对决了。
但是最为最强大的战舰逃离,其他的战舰还有获胜的希望吗,威廉决定和明人战舰死磕到底。
薛国柱冷冷的听着急报,火炮甲板被击毁了四门火炮,其中还有一门四十六斤,一门三十六斤巨炮。
杀伤了炮手三十多人。
现在火炮甲板一片血腥。
薛国柱能想象那个画面。
在一个封闭空间里,伤员大声的惨叫,残肢飞溅,血腥气弥漫,让人头皮发麻。
但是薛国柱看到对手的情况,他们只能比张钰号还惨,这时候必须坚持。
“告诉任泽,本将只要胜利,”
薛国柱把战斗交给舰长任泽,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要咬牙顶住,竟然尼德兰人能忍受,明军也必须顶住。
薛国柱继续举起望远镜仔细观看尼德兰人战舰。
对面战舰有五个主帆,高大的主桅横椟上尼德兰人水手轻灵的跳动,快步游走。
薛国柱不得不承认,比起他的部下还有熟练。
他竟然发现几个尼德兰人水手说笑着,好像他们不是置身在战场,都是老手了,以往经历过大战。
薛国柱承认相比他们,明人水手稚嫩一些。
嗯,薛国柱竟然发现其中有黑头发黑眼珠的水手,是明人还是南洋土人。
轰轰轰,薛国柱听到了马六甲号火炮的轰鸣。
接着他听到了舱室发出了各种脆响,木片飞溅,接着他左臂剧痛。
薛国柱跌倒在地。
他看了眼左臂,只见左小臂已经失踪了,露出了血红的筋肉和白的刺眼的骨头。
这时候薛国柱才感到钻心的疼痛,他身上汗出如浆。
身子疼得不停打滚。
处于第一个主桅和第二个主桅间的舱室被完全撕碎。
薛国柱和身边几个亲卫被一颗弹丸重创。
其中两人已经死亡,还有三人和薛国柱被杀伤。
两个亲卫按住薛国柱,船上医护手忙脚乱的为薛国柱包扎,难怪他们慌张,谁也没经历过主将被杀伤。
薛国柱咬牙道,
“额,让任泽狠狠反击,打他娘的,这艘船交给他了,xx的,疼死老子了。”
薛国柱差点就把牙咬碎了。
医护用烙铁一下烙在他的断臂处,薛国柱凄厉的吼叫着昏迷过去。
断臂处终于止血了,这是京营医护营的发明,能给伤口快速止血,不过很残忍。
甲板正在剧烈的震动,张钰号的火炮正在轰鸣。
威廉惨叫着,他的舱室一角被击中,碎片乱飞,他身上被刺入了十多个木片。
就连英俊的脸上也刺入了一块,把他的脸颊刺穿,直到击碎了一颗牙齿。
身边的水手给他拔除目标,用兰姆酒给他消毒,然后包扎起来。
威廉伯爵成了一个血人。
不过他知道都不是致命伤,但是侮辱性很强就是了。
他堂堂一个伯爵,率领的是尼德兰人最强大的战舰,结果被明人土著打的灰头土脸,一身是伤,脸都破相了,太丢人了。
接着他受到了坏消息,火炮甲板又是被击毁了五门火炮。
好吧,火炮甲板左右舷近二十门火炮受损,炮手伤亡一半。
“伯爵大人,火炮甲板到处是鲜血和残肢,炮手们无心作战,请求脱离战斗,去后方修整。”
大副扯着嗓子喊道。
“告诉他们顶住,谁敢上来,我枪毙了他,”
威廉暴跳着。
这是威廉不能接受的,他特麽一个船长受了这么大的伤,还不是在坚持,其他的人怎么敢逃离。
“船长,其实可以撤离,我军左舷火炮必须散热了,舰队很快都要转向。”
大副忙道。
威廉咬了咬牙,
“转向,立即救治伤员,清理火炮甲板,一定要尽快投入战斗。”
马六甲号向东转向,脱离战场,接着整个尼德兰战舰都在旗语的指挥下向东转向。
明军舰队也脱离距离,让火炮散热,救治伤患。
经过十轮轰击,必须让舰炮散热。
当然也可以立即调转船头,用另一侧对敌,不过张名振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