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连连摆手，制止道，
“休得胡闹！”
“你若清白，朕绝不会冤枉好人！”
“只是秦王深夜上书，以他的性格，若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绝不会鲁莽！”
说着，他看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神色自若，正襟危坐。
“陛下，秦王这……这绝对是污蔑！”
尹德妃哭喊道，
“秦王殿下，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是何居心，要如此陷害我，陷我于死地！”
“你……”
李渊神色一变，喝令道：
“住嘴！”
“秦王也是你能这样指责的？掌嘴！”
尹德妃浑身一颤，僵在地上。
“怎么，还要太监动手打你么？”
李渊冷漠的道。
尹德妃颤抖着扬起巴掌，往自己脸上甩去。
啪！
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她的气势，也变得颓然。
那一边，张婕妤稍稍好点，仰着头据理力争道：
“陛下，私通乃是大罪！臣妾虽然不读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
“正如尹德妃所说，我们都是洁身自好的人，更是贞洁烈女，绝不受人平白污蔑！”
“这种事情，陛下不能听信秦王殿下一面之词啊！”、
李渊脸色稍稍缓和。
“那依你之见，你怎么自证清白？”
他问道。
张婕妤悲愤的道：
“平白被泼了脏水，臣妾知道不能说清者自清的话，因为这说服不了陛下和秦王。”
“要么，就是以死明志！要么，就是请太子和齐王入宫，当堂对质！”
“我本弱女子，遭人攻讦，以死明志也是归宿……可臣妾更担忧，皇室的名声因此毁坏！”
“故而……臣妾请陛下，让太子与齐王入宫，在您和秦王的面前，我们当面对质，以证清白！”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有理有据。
就连李渊，都为之侧目动容。
“这样的好女子，又怎会与人私通？”
他感慨道，
“好！”
“你说的对，皇室名声不能毁！更不容污蔑！”
“来人，宣太子齐王入宫！与你们，与秦王当面对质！”
李渊扫了李世民一眼。
“若是私通为真，你们就在这太极宫自裁谢罪！”
他淡淡道，
“若是被人污蔑，则秦王……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也得给他们一个解释！”
“若是平白污蔑，二郎，你的王爵和天策府，便也都可以裁撤了。”
语气虽淡，却暗藏冷漠杀机。
当情绪平缓下来，他其实内心稍稍有些偏向两个妃子，认为李世民是无中生有，借机生事。
夺嫡之争，他看在眼里，心里岂会没数？
“是，父皇！”
李世民连忙跪地下拜，心中却是大定。
对质？
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抬头，看了张婕妤一眼，两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后皆是跪地而拜。
……
一道圣旨，出了太极宫，朝东宫而去。
而此刻的东宫，同样也是灯火通明。
太子李建成坐在上首之坐，他的下侧，是齐王李元吉。
其余便是王珪、魏征等幕僚谋臣。
“四弟，明日你就要带兵出征，去边境换防了。”
李建成举起酒杯，朝着李元吉祝贺道，
“祝你一帆风顺，屡立奇功！”
李元吉捧起酒杯，与李建成碰杯，而后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
他大笑道，
“这一去，剪出了李世民所有的武将，带走了他的所有党羽！”
“此后，纵然他有天大的神通，也翻不出任何的浪花来！”
“咱们，可以慢慢的玩死他了。”
李建成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下方的魏征眉头微微一皱，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四弟，今日最后一场晚宴，大哥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李建成忽然有些严肃的道。
“大哥请讲。”李元吉抬头。
“那一日，我请二弟宴饮，二弟酒后吐血而归，差点一命呜呼！”
李建成盯着李元吉，问道，
“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李元吉眉头一挑。
而后，他舒展笑容，点头道：
“是，是我做的。”
“李世民屡次对我们下手，也该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