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夏莲每次出来放风都能看到那个年轻人,她不敢问,更不敢接近。他们两端遥遥相望,却又一言不发。
一年后男人突然对夏莲关照很多,还允许她出那个院子,夏莲这才发现她住了几年的地方只不过是这庞大府邸的一小部分。府邸内守着很多穿黑衣的男人,却没有那个年轻人。夏莲早就该奇怪那个年轻人是谁?为什么她经常见到他?可是奇怪的是她好久没见到他了。
原来早在他们一次次相见时,夏莲就已经对年轻人暗生情愫。
有一天她收到来信,信上说她的父亲在她被带走以后也离开了张家,和母亲一路打听来找她,路上得罪了一个官家子弟,被打了一顿,落下了病根,现在父亲奄奄一息的躺在城外的破庙里没钱医治。
夏莲听后心急如焚,加上常年过得担惊受怕身体一直不好,一下子晕厥了过去,男人立刻找来了大夫诊治。
恍惚中她听到男人对什么人说自己是做乐器的上等材料,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莲突然领悟到,一直以来,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并不是真的对她有什么别的贪恋,而是把自己看成了一个稀罕的物品?一想到自己会被制成乐器,并且可能会在这个男人手上奏出音乐,夏莲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自己的父母现在正在受煎熬,她却没有办法,于是她拼命寻找机会,可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来。
直到两个月后,她偷听到男人说他需要一个人自愿献出皮肉和骨头来制作乐器的人,如果对方全身心奉献的话,他可以答应那个人一个要求。
她知道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可是这个机会要用她的生命去换。她流着泪祈求男人,她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她的心愿就是治好父亲然后安度晚年。
男人答应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夏莲被带到一个石台上,石台上有根圆形柱子,石台和柱子上都是暗褐色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夏莲被牢牢地捆在柱子上,剥光了衣服,像一头等待献祭的白羊。
这时候年轻人突然出现,他们没说过一句话,从来都只能遥遥相望。现在他们终于能挨得近些,却是因为这残酷的现实。
夏莲泪流满面,她想唤一声年轻人的名字,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更没想到的是,年轻人,居然是那恶魔般男人的刽子手。
年轻人也可能没有想到自愿献祭的人会是她,可是他依然沉默的走到她跟前,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石头上来回磨了磨。
夏莲带着泪笑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年轻人说了句“是你呀,能帮我个忙吗?我父亲……在城外的庙里……”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可是年轻人已经懂了。
年轻人紧紧抿着嘴唇,只有夏莲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和不舍。
年轻人的手颤抖着,手在夏莲的头顶举着刀迟迟没有行动,这时候男人下令催促。年轻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一抖,就在夏莲的头顶上搁下一个口子。血顺着夏莲的脸颊淌了下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她浑身颤抖,却没有喊叫。只是朝着年轻人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年轻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器皿,里面装满了水银,他把伤口扯得更大一些,将水银慢慢地倒了进去。
水银进入夏莲体内的时候,她整个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整个身体鼓起了大大小小的包,这些包不停地在她身体上下移动着,她的脸上、身上瞬间多起了数不清的皱纹,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女,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六十岁。
慢慢的,那张皮像是一层衣服似的缓缓的往下滑落,不多时,一张人皮从一个血肉之躯里脱落出来!这时候年轻人再也忍不住了,颤抖着说“你被骗了。。。你被骗了。。。。这都是他骗你的。。。。”
将死的夏莲痛苦的砸了眨眼睛,似乎困惑自己怎么还活着,又好像是知道了真相后的不甘心!
他看了年轻人一眼,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一股细细的血流从她脚底蜿蜒而出,她走的摇摇晃晃,没有了皮肤的保护,浑身的血肉瞬间崩裂!
就在夏莲倒下的那一刻,年轻人一口鲜血喷在她褪下来的那张皮上,也倒了下去。
年轻人醒来后,立刻打听夏莲的下落,他听说夏莲的头颅被人砍下,和那张完整的人皮一起送给了制鼓的匠人。
剩下的血肉被男人叫人草草的掩埋在后山。
人们走后,年轻人出现了。他挖出了夏莲的尸体,含着泪砍下右腿,然后将尸体烧成了一堆灰烬。他将砍下的腿剔尽血肉,制成了一根骨笛。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吹响白骨笛,这支人骨笛发出的声音异常尖锐刺耳,像少女痛苦的尖叫声。
后来那个杀了夏莲的男人总是会在深夜里看见没有人皮的夏莲趴在地上问他自己父母的下落,夜以继日,终于男人承受不住自杀了。
年轻人制造混